讓雲琛幫他找個alpha,說出這話也是無可奈何。
朱肖肖心有戚戚焉,感覺後頸的腺體不斷在發熱發脹,這次被下藥,比之前被幾個alpha試圖用信息素,來引起他的失態還要更加嚴重,現在看似已經有些適應了藥性,但如果不儘快解決的話,早晚他要到一個臨界值......
可就算解了藥性,被藥性勾起來的信息素也開始不受控製。
朱肖肖抓著雲琛的衣領,渾身輕顫,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
這個時候,再打抑製劑已經晚了。
他的信息素像是找不到一個宣泄口,堵得難受,好難受......
哢噠一聲響。
朱肖肖恍惚著抬起頭,才發現自己不知到了哪裡。
出了太子府邸,坐上車,竟然沒回雲家。
而這個地方,是他從沒來過的,但雲琛抱著他,卻熟門熟路地走了進去。
直到打開一間臥室的門,他被放到了床上——
哪怕是現在渾身無力,但腦子還算清醒,朱肖肖不由得瞪圓眼睛,看著雲琛:“你......”
“何必再去找alpha,我難道不是alpha?”
雲琛一邊說著,一邊俯下身,伸手揉了揉朱肖肖脖頸後的腺體。
這時候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自己聞不到信息素,還能有理智和朱肖肖這麼說話。
“不......”
朱肖肖往後縮了縮,眼珠子轉了下,不想讓雲琛碰他,但很快就被握住腳腕,又拉了回來。
“躲什麼,不難受嗎?”雲琛淡淡道,一雙眼睛仿佛能看透朱肖肖。
朱肖肖軟著身體,莫名有種危機感。
他對雲琛的行為感到震驚,也感到不解,還有些排斥。
之前在訂婚宴上發生的事,他還是看得清的,雲琛為了他,大概是得罪了太子蕭牧嶼,所以他這會兒有些不情願,他對太子殿下還沒太死心......而且不說這些,雲琛聞不到信息素,怎麼幫他把想信息素壓下去啊......
“我不要......”
朱肖肖吸著鼻子想躲開,又因為難受而焦躁恐慌,眼眶都紅了。
“你......你又不能......你不是聞不到信息素嗎......”
雲琛將人抓進懷裡,低頭嗅聞懷裡人皮膚上的香氣,嗓音低沉道:“就算我找其他alpha過來,也不見得能壓住你的信息素,之前那幾個alpha一起,都沒能對你怎麼樣,知道是為什麼嗎?”
朱肖肖聞言一怔。
“你的信息素引不起alpha信息素的共鳴。”
雲琛伸手按著朱肖肖脖頸後的腺體:“通俗來講,你勾不起alpha的情動,自然而然,alpha的信息素對你而言,也沒多大用處,所以死心吧,就算你能夠接近太子,也引不起他任何的衝動,懂嗎?”
朱肖肖瞬間瞪圓了眼睛:“不......怎麼可能......”
可是他想搖頭否定,卻不知為何想起之前——每個靠近他的alpha,最後都像是索然無味遠離他......他還以為是有其他omega從中作梗,難道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他的信息素一點用處也沒有嗎......
怎麼會這樣......
“alpha以omega的信息素為準,空洞的信息素再好聞,也味如嚼蠟。”
雲琛勾起朱肖肖的下巴:“你覺得以你這種信息素,能夠將哪個alpha留在你身邊?”
朱肖肖瞬間癟起了嘴,想到自己至今為止都還沒和太子說上十句話,就不禁悲從心來,還那麼慫,連腳步都不敢往前邁,最後還在太子麵前摔跤丟臉,完了,都毀了,丟人死了,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現在連希望都破滅了......
身體上的難受,加精神上的打擊,瞬間就崩潰了。
雲琛張了張嘴:“......哭什麼?”
還哭得這麼熱烈......
“那我......我都沒人要了......”朱肖肖哭得臉通紅,聲音哽咽。
雲琛心下無奈,低頭親了親:“不是有我嗎?”
“你怕無所依仗,為什麼從未考慮過我?”
朱肖肖頓時愣住。
而在他怔楞的瞬間,雲琛的吻便壓了下來。
耐著性子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懷裡的人心甘情願罷了。
他的手沾了信息素,不斷安撫朱肖肖脖頸後的腺體,竟真的有些用處,才爭取到這些時間,而與此同時,這也更進一步驗證了他的猜想,和他聞不到信息素,卻能嘗到信息素的味道一樣,要安撫懷裡人,單是靠釋放信息素可不行,還需要進一步碰觸,但關於這點,他不會也不想說出來。
這個人多麼適合他,合該是他的omega。
............
清甜的味道前所未有的濃鬱。
雲琛一直在想,這股香氣究竟是什麼花香味。
之前他問過,但隻得到了一個花香的答案,可以繼續問下去,但他沒有。
雲琛想要自己嘗出來。
信息素的味道浸在皮膚上,各處的味道濃淡程度不同,哪怕是同一種香氣,也能帶來不一樣的體驗,一寸寸,一點點,像是受到了蠱惑,著了魔一樣,哪怕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可唇舌感受到的,也足夠他瘋狂了。
被壓在懷裡的人還想扭動掙紮,做最後的反抗和逃避,但沒有了在後頸腺體搓揉的手,藥性又上來,身體更加發軟,腦袋也又暈了,哪裡還反抗得了。
更何況那隻手像是在四處點火一樣,就是不碰最關鍵的地方,朱肖肖輕哼著,眼淚一直流。
他混沌不清的腦子裡,一邊想著之前雲琛說的那些話,一邊又為自己的未來而感到悲戚,像是受到了重重打擊,蜷縮著的身體又格外難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最後隻能攀附著雲琛的肩膀,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能相信雲琛嗎......
依仗他......
“乖一點,看著我。”
像是不滿他走神,肩膀瞬間被咬了一口,朱肖肖嘶了一聲,眼睛泛淚:“疼......”
“你什麼都說疼。”
雲琛聲音低啞,眸光暗沉,將朱肖肖翻過去,看到他脖頸後麵的腺體已經通紅,一鼓一鼓的發著脹,明明聞不到信息素的氣味,但舌尖舔上去,嘬了兩口,濃鬱的香氣直達喉嚨,唾液不斷分泌,可喉嚨深處卻更加乾涸。
叫囂著想做點什麼。
接下來完全是憑借本能。
“啊......”
朱肖肖像條魚一樣猛地彈了一下,眼尾更紅更濕了,流著淚使勁抓著雲琛的胳膊,身體抑製不住地輕顫。
雲琛都不知道原來他的牙也很尖利,輕咬下去,像是撕破了香甜果子的皮,果肉和花朵的蜜水瞬間湧了出來,刹那間,腦子一片空白,隻想再深一些,再狠一些,將好不容易哄騙來的果子全部吃進肚子去。
不止是臨時標記,還有其他——
他根本不可能滿足於臨時標記,也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懷裡人。
既然已經到了他這裡,就彆想再逃脫了。
............
朱肖肖醒來的時候,眼皮浮腫,身體酸軟,最重要的是脖頸後的腺體,又疼又酸痛,像是灌入了醇香的酒一樣,一跳一跳的,直奔腦子裡,睜著眼睛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但等反應過來後,臉色瞬間就白了。
前一晚的記憶瘋狂湧入腦海,讓仿佛酒精發酵的腦子被衝刷得清醒了些,然後就是不可置信和震驚難言。
他竟然被雲琛給做了臨時標記?
而且不僅如此,他們還發生了關係......
事情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怎麼回事......
又記起雲琛之前說的話,他的信息素不會真的很空洞乏味吧,嗚嗚......朱肖肖哼唧出聲,要不是眼睛浮腫難受,又想哭一哭直抒胸臆,他腰上還禁錮著一條手臂,昨天為了解藥效,或者是因為彆的什麼,也就半推半就了。
現在醒過來,朱肖肖也沒立場說什麼話。
但雲琛到底是怎麼做到給他臨時標記的?他不是聞不到信息素......
“在想什麼?”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朱肖肖激靈了一下,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之後轉過頭,就見雲琛側躺著睜開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好像眼裡隻有他一個一樣,絲毫不見彆扭和不自在,仿佛發生了這種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朱肖肖瞬間有些惱怒:“你聞不到信息素這種事,是不是騙人的?”
“不是。”
“那你為什麼能......”
“聞不到,可以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