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軍的戰艦停在了皇都上空。
這場膠著持久的對戰終於迎來了最終的定局。
這一日,人心難免浮動,尤其是待在華麗莊園內的上層階級們。
帝國的戰敗,令他們憂心忡忡,哪怕這衝擊還不足以完全毀滅帝國,但之後發展如何,這誰也預料不到。
決定權掌握在反抗軍的首領那裡。
那位反抗軍的戰神,如今已經成為越來越多人崇拜和敬仰的對象。
就連帝國的大部分民眾也......
也難怪反抗軍都圍住了瑟亞帝國的皇都,可大部分帝國民眾都隻是在“觀望”中。
急得隻有利益受損的人群。
............
這是一場威逼。
帝國占領著許多殖民星,反抗軍打到這裡,並不意味著絕對的勝利,但他們已經拿到談判的自主權和絕對的優勢,甚至再強勢一些,能有更多的可能......而現在,反抗軍已經駐紮進了皇都。
議會的大門被打開,帝國的皇帝並未出席這次會議,談判不下去,隻能暫時擱淺。
奇怪的是,反抗軍的首領並未對此表現出明顯的不滿。
倒是副官對此表達了意見。
大概意思是,他們有的是時間談判,但如果意見遲遲不能統一,就彆怪他們采用更過激的手段,畢竟戰爭總是少不了流血和迫於無奈的選擇。
這些帝國議員考慮的從來都隻是利益,這段話在他們看來,就意味著如果談判不了,那反抗軍為了眼前的權勢地位,可能會放棄殖民星上的人們......這當然不是不可能的事,多少反抗到最後都會忘了最初的目的,權勢和地位,財富和金錢,這些擺在眼前,有多少人能做到不心動。
為了殖民星的自主權?
有能力的反抗軍都已經打到了這裡,他們已經獲得了自由,甚至還能獲得更多的東西,所以又何必因小失大。
議員們陰謀論思維發散,隻能儘量說好話,雖然最終決定權在帝國皇帝那裡,但他們也不是不能想辦法“勸說”......
正在這時,反抗軍首領往外走的腳步驀地頓住,轉過頭:“皇帝的寢殿在哪裡?”
“啊?什麼......”
............
朱肖肖站在寢殿的陽台上,朝著外麵天空望去。
現在還能隱約看到戰艦浮現的影子,可真“有錢”啊,能夠這麼消耗能源,嘖。
外麵的混亂持續了好久才逐漸平息,而這期間,朱肖肖連麵都沒露一下,他甚至還穿著及膝的睡袍,端著一杯紅酒,詭異的平和又安靜,直到外麵響起了腳步聲,臥室的門未經通報便被退了開來。
轉過身,看見的就是一身純黑色製服的男人。
那頭銀發短了許多,但仿佛依舊閃爍著光亮,還有湖綠色的眼睛......就是看過來的視線略顯冷淡。
朱肖肖嘖了一聲,靠在陽台欄杆上:“我們有多久沒見了,怎麼看見我也不表示一下,不高興嗎,奧蘭斯?”
男人並未回答,而是關上門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直到靠近朱肖肖,才冷聲開口道:“所以見到我,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哦,說什麼?”
朱肖肖端著酒杯抿了口酒,挑眉道:“恭喜你得償所願?”
說話間,紅色的酒液沾染在嘴唇上,顯得那雙形狀優美的唇瓣更添幾分誘惑之感。
酒液是紅的,嘴唇是紅的,連睡袍也是紅的。
除此之外,哪裡都一片白,白得晃眼,碰撞上純黑的發色和瞳色,反差對比強烈,像是一幅色彩明暗強烈的畫,這讓奧蘭斯莫名想起在原始星球的時候,那幅彩色渲染的畫......
“你到底想做什麼?”
朱肖肖失笑:“你這問的是什麼話啊?我聽不懂——”
奧蘭斯一把鉗住朱肖肖的下巴,迫使人抬起頭來:“那為什麼不出席會議?”
“你不是過來找我了嗎?”
“就因為這個理由?”
朱肖肖:“那還能是因為什麼理由?”
奧蘭斯驀地皺眉,聲音沉下去:“那為什麼不指揮作戰,你重傷我逃走,親自奪回帝位,怎麼就沉寂下去了?你......”
朱肖肖突然噗嗤一笑:“奧蘭斯,你怎麼這麼關注我——”
“凱瑞爾!”
“啊,怎麼了?”
朱肖肖眨了眨眼,突然抬頭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儘,隨即雙臂攬上奧蘭斯的脖頸,抬頭吻了上去——啪嗒一聲,酒杯掉落在了地上,摔碎炸裂,卻無人在意,奧蘭斯倏然縮緊瞳孔,神色未變,但氣息卻緊了緊。
腦海中那副渲染著彩色的畫麵不斷浮現,並未隨著時間而褪色,反倒愈發的清晰,更襯得眼前純色碰撞的畫卷略顯得匱乏起來,想要染上更多的顏色,想要碰撞的顏色更鮮豔濃烈......奧蘭斯必須承認,這幅畫在他腦海裡,一直不僅是不曾遺忘,甚至時常冒出來彰顯著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