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誰是王浩博?”陳立鬆不明白,黃先生叫他來,就為了問一個他不知道的問題。
黃小明出去把進出學堂的門關緊,回到屋裡後,又關上了門。他雖然已經結了婚,但在學堂,並沒帶著媳婦一塊,屋裡隻住他一人。
確認門窗都關緊後,這才回答陳立鬆的問題:“王鎮長就是王浩博。”
“王鎮長他的大名叫王浩博嗎?”
陳立鬆跟大部分刀風鎮鎮上的農民一樣,隻知道刀風鎮的鎮長就是王鎮長,至於王鎮長大名叫什麼並不知道。
“是的。”
陳立鬆覺得奇怪,王鎮長埋在哪,黃小明先生怎麼會知道問他。
陳立鬆忽然想起了林三才,畢竟黃大明是黃小明的雙生哥哥,會不會林三才已經被黃大明抓了。
“林三才跟您說的?他人呢?”
但是,林三才要是被抓,為啥不直接問林三才,或者直接叫林三才帶路去呢?
“林三才他去另一個根據地了,要有一段時間後才能回風山。”
黃小明又說了一個新的詞,之前陳立鬆從未聽過的詞:“根據地”。
黃小明直接對陳立鬆說出風山的名字,就像王鎮長帶去狙擊日本兵裡的人中當,陳立鬆認出有風山上的人一樣露骨與直接。陳立鬆雖然感覺意外,卻又不驚詫。
根據地又是什麼?這又是黃小明先生的新知識了!
在那時候的山村,誰都知道有知識可以走天下,但天下有多大,沒有幾個人知道。陳立鬆也想去看看天下,但他的很多知識僅限於從黃先生這裡獲得的。
對他來說,所謂天下,就是他的家,他的媳婦林金珠,他的那塊明天就要安排插秧的水田。
“先生,原來您跟風山上的人也有關係啊?”
黃小明點點頭,說道:“日軍占我河山,風山上就缺乏你這樣的人手。陳立鬆,林三才去根據地學打槍前曾經提過,要是把你叫上風山,他就不用跑根據地學習槍法了!”
“我去不成,明天我得去插秧了。”
黃小明聽陳立鬆說“明天我得去插秧了”這話,感覺有點失望。
停頓了片刻,他說道:“明天你得帶我去鹿山嶺啊。”
“那咱們今晚去行不行?”
“現在你不累嗎?”
“不累!”
“好!我們踩我的腳踏車去。”
雖然此時天色已晚,又是陰曆二月廿六,月亮升起來都比較晚,而且隻會剩下月芽兒了,明知這時候去路上不好走,黃小明卻是求之不得。
從刀風鎮到鬆林鄉鹿山嶺,以前打獵時陳立鬆不知道走過多少回,他對這段路程的了解,就算現在摸著黑走去,也遠比小時候黃先生說的天下清晰得多。
陳立鬆提醒道:“先生,去那裡都是山路,難走,我倆隻能走著去。”
“對對對!哎呀,我這腦袋!”
“先生這裡有紙錢燭火嗎?”
“這……門衛那間應當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