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鬆此時正在裡邊正與李鐵柱商量,以後要如何才能把他們要種的大煙給鏟了。
聽到敲門聲,陳立鬆就讓趙大財去開了門,把她了領進來。
林青荷一進門還沒坐下就問道:“他們要種的是大煙,你聽說了嗎?”
“嗯。你也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對了,我按你的方法,我紮馬步,練基本功,分析與判斷能力都有點提高,你要不要讓我試試槍?”
“我沒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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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怎麼看都不像一個中學生。
“媽!這也太無聊了!收割稻穀也不要我去了,我天天在家乾嘛呀?天福叔不是說,鬼子占領田城不會太久嗎?我們呆在陳莊都幾個月了,實在呆不下去了!”
鄭依依用托盤端了三碗白丸子從廚房裡出來,在林青荷跟前端了一碗放在幾案上,說道:“你呀,既不像你爹,更不像我,現在這樣有吃的有住的,比財主嬤還舒服,為什麼非要回田城?先吃白丸子,很甜!你天福叔那裡來了客人,媽把點心送去,一會回來再說啊!”
林青荷伸手擺擺讓她走,說道:“去吧去吧!反正你早把爹忘了!快去,一會回來也彆找我說!”
陳天福與陳榮坐在前院南書房裡。老院子房裡雖沒拉電燈,但點著臘燭與油燈通明。
“你放李鐵柱上南山了?”
“嗯,按您的吩咐,把要在南北山種大煙的事情,也告訴了李鐵柱,那孩子應當也跟他說了。”
“你知道為什麼要你這麼做嗎?”
“不知道啊。”
“你知道在前朝我們陳莊哪個人做官做到最大嗎?”
“我們高祖父當過六品布政司經曆對吧?”
“不,我們高祖父那是文官,而且隻是從六品。官最大的是高祖父的堂弟陳玄清,他是武官。可惜因為後來抽起大煙,成了廢物。”
陳榮問道:“陳玄清?陳玄清是誰?”
鄭依依端著兩碗白丸子,在書房外用手叩了叩門就進來了。
“你倆先吃點點心再聊。”她把兩碗白丸子放在他倆麵前的桌上,在陳天福身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陳榮向鄭依依致謝:“謝謝你,嫂子。”
“彆客氣,白丸子消暑,你倆吃了再聊。”
“阿榮,你也吃吧。”陳天福端起白丸子先吃了,“陳玄清,就是陳立鬆的高祖父。”
陳榮也吃起白丸子來,邊吃邊問道:“那這個陳玄清做了什麼官,會比我們高祖父還大?”
“陳玄清當過營千總,正六品,要比咱們高祖父高半階。當年他年輕的時候,聽說英勇無敵,可惜因為染上大煙,把他的官抽丟了,家裡啥都賣了後,抓小偷時竟犯了煙癮,被那個小偷推到茅坑裡淹死了。”
鄭依依聽說人掉進茅坑淹死了,一下子樂了:“笑死我了,還真有人掉進茅坑淹死的。”
陳天福對她笑了笑,繼續說道:“所以我們陳莊陳玄清這一脈從此沒落了,陳玄清老婆就讓他們子孫堅決禁煙,我們刀風鎮本來最適合種大煙的,但整整一百年了,沒人敢種煙,因為陳玄清這一脈,他們從那時就發毒誓,世代成為獵人,在咱們鎮上周圍的山裡轉,一旦發現哪裡種大煙,都會想方設法堅決鏟除的,誰也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