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也沒要求林隊長必須跟咱們一塊上山吧?我記得,我哥隻把送藥品上山的事交待我辦好。”
“但陳老爺也沒說,隻讓您一人跟我們一起上山的。”
“是我送藥品上山,你們負責挑擔子吧?”
陳立鬆突然對這名護院說的話感到奇怪,怎麼變成自己跟著這幾名護院上山了?
“可是……”
“你們是不是事管得也太寬了?怎麼非要林隊長跟著咱們一塊上山嗎?”
想起昨日陳榮之死,陳立鬆真想罵道:“昨天在陳家老院時,鬼子當前你們的麵殺了陳家的人,你們怎麼不出頭管鬼子?怎麼不動手殺鬼子?”
“不是不是,我……我是擔心這次上山會不會遇到危險,有林隊長在會放心一點,畢竟有林隊長是風山遊擊隊隊長,有他在,可以確保萬無一失嘛!”
看著他眼神閃爍,陳立鬆知道這是找的借口而已,但不知道他為啥要找借口解釋。
“放心吧,風山上很多人認識我陳立鬆,不用擔心。”
“既然都這樣了,那走吧。”
大家知道二藤三郎就守在陳莊,雖然已從陳莊出來了,但是天就要大亮了,眾人還是擔心在黃莊呆了太久,被發覺終究是件麻煩的事。
少了一個林三才,對挑藥品來說並沒影響,因為送藥上山本就是陳家護院的事,還輪不上林三才來挑。
四名護院也是陳莊的人,但陳立鬆與他們並不熟。
陳莊隻是刀風鎮的一個村莊,卻與黃莊一樣,也有千把戶人家,所以陳立鬆不認識這幾個也正常。
其實也不是認不認識的問題,而是感覺自己無法與他們說上話。
也是,陳天福安排給他們的身份,就是四名挑夫。
上風山,總要路過陳立鬆在陳莊與黃莊路口的那塊田江邊的田地,陳立鬆每次路過,總會朝自己的田地裡瞅上幾眼。
此時秋收已過,地裡沒了莊稼,稻槁也收回家去了,隻有割了稻子後留在地裡半截短短的稻槁根。
林青荷上刀峽去了,林三才去找林明瓊了,這幾名陳家護院挑夫隻顧挑著藥箱埋頭前行,陳立鬆百無聊賴。
或許是睡少了點,現在秋即將儘了,又是清晨,看著田地裡空曠無物,陳立鬆感到一陣冷意襲來。
匆忙之中,自己的田地已在身後,五個人走在山路上了。
石林很快也被他們拋在身後了。
上風山的路本就一路無阻。
經曆林三才跟隨林長勇離開之事後,陳立鬆不想再跟這幾個護院說啥閒話,五個人更是一路無語。
上風山的路與上刀峽的路大有不同。
上刀峽的路,處處可見的峭崖與險峰。
上風山的路,除了石林那裡有些陡外,就是一處緊接一處的樹林。
深秋清晨的太陽很懶。
天邊的霞光時若隱若現了好久,才看見幾縷喘息的陽光穿過樹林照在陳立鬆身上。
陳立鬆突然感覺林子太安靜了,連隻叫晨的鳥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