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餘:“……”
白餘摸了摸計佩霖的額頭,用略微擔心的目光注視著他,心想計佩霖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事情?
計佩霖在心中歎息,一聲抱著白餘離開了。
他們走後沒多久,魚缸中的小墨花也醒了過來。
天亮了,白餘不在他的身邊。
昨晚的一切難道是一場夢嘛?
小墨花的困擾並未持續很久,因為計佩霖在閒暇時來到了他的魚缸旁,直勾勾地看著他。
計佩霖很少會這麼近地靠近魚缸。
也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小墨花對他人的情緒非常敏感,他在計佩霖的身上感受到了……嫉妒?
小墨花不是很確定,決定再看看。
然後他就聽見計佩霖說話了。
“小魚跟你睡了一晚。”
計佩霖用陳述的語調說著,然後轉成了一連串的疑問句。
“這一晚過得怎麼樣?
“小魚是不是跟你說話了?
“小魚具體都跟你說了什麼話?
“你們說了多少話?
“小魚還沒有跟我好好說過話,也沒有喊過我的名字。”
小墨花被這一連串的疑問小小驚到,他往後縮了縮身子,看著計佩霖的眼中有著莫名心虛。
好像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一般。
可是……
小魚確實跟他說話了呀~
昨天晚上的一切原來都是真的,不是他的夢。
想到這裡的小墨花,總是透著沉鬱的麵上,揚起了微微笑意。
這笑是如此明顯,以至於讓計佩霖再也說不下去。
計佩霖停下了話語,他看著小墨花,想到自己現在的行為,還有方才說的那些話,抿起唇角,轉身而去。
計佩霖是一個很會控製自己情緒的人。
他的生活環境,還有遭遇過的事情,迫使他成為了現在這樣。
可是剛才他反應過來自己失控了。
他不應該這樣。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白餘發現計佩霖變得異常忙碌。
就算是魚人之災那會兒,計佩霖也會抽出時間來看白餘,但現在計佩霖卻忙到了好些天沒有露過麵了。
白餘捉來的新鮮食材會有西裝猛男收走;
白餘想要活動時,會有西裝猛男陪伴;
白餘有什麼需要,不用他說都會有家用機器人和西裝猛男提前完成。
可是計佩霖真的有這麼忙碌嗎?
甚至連視頻通話都沒有。
白餘主動給計佩霖發送視頻邀請,信號仿佛石沉大海,白餘還以為自己的個人終端出了問題。
隻有西裝猛男前來轉達計佩霖真的很忙,沒有空閒。
麵對這種狀況的白餘:“……”
白餘耐心告罄。
白餘跟魚缸裡的小墨花揮了揮手,再一次趁著夜色離開了湖泊,朝著計佩霖可能會在的房子方向前進。
就是距離湖泊最近的那一處。
這房子對白餘來說有些陌生。
因為他自從來到莊園後,基本沒有在房子裡呆過。
但並不讓魚意外的是,整棟房子的結構,一如白餘曾經呆過的那些。
這找起來可太容易了!
神出鬼沒的西裝猛男們並未出現。
白餘接連找了幾個計佩霖可能會在的房間,裡麵都是空空蕩蕩。
直到白餘推開了有著魚缸的,應該屬於“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月光透過寬大的窗戶照進屋子裡。
白餘找了半天沒有找到的計佩霖就坐在高處和魚缸齊平的平台上。
那個安置“小窩”的老位置。
他好像在發呆,盯著空空的魚缸也不知在想什麼。
整個人好像都跟世界割裂開來。
推門的動靜將他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白餘就在門邊,仰頭跟他對上視線。
“小魚……”計佩霖眨了眨眼睛,對於白餘的到來似乎並不是特彆意外,“你來了。”
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
白餘熟門熟路的進屋,也不勉強自己去夠燈的開關,更沒有喊家用機器人的意思。
就這麼順著魚缸邊的階梯一路往上爬。
期間計佩霖的眉間多次出現了忍耐神色。
對於沒有腿的人魚來說,爬階梯並不是一件會讓魚覺得愉快的事情。
最後計佩霖還是沒有忍住,自己起身過去把白餘抱起來,也沒有往魚缸裡放,而是放在了自己的小窩上麵,然後開始低頭檢查白餘身上的痕跡,有沒有受傷什麼的。
一邊檢查計佩霖還一邊生自己的悶氣。
人類大概就是這樣的一種生物。
即使是再怎麼冷靜的人,也會有不夠冷靜的時候。
他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在白餘離開湖泊的時候就去阻止白餘,這樣白餘就不用爬那麼遠的路。
生悶氣的計佩霖臉色是沉著的。
房間裡又沒有開燈,自然更難被看清。
但是身為人魚的白餘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微微偏頭,盯著計佩霖那張臉看了許久,然後一點點彎起了眉眼。
本來計佩霖好幾天不出現的事情讓白餘有點生氣,但是在看見計佩霖獨自一人坐在這裡時的畫麵,還有計佩霖此時眉眼間的懊惱……
白餘突然就不氣了。
他是一條大度的魚嘛~
“計佩霖。”白餘開口,“給你的。”
白餘從身上摸了一朵小花花出來,放在了計佩霖的手中。
“我們和好吧。”他說。
雖然他也沒搞清楚,計佩霖到底怎麼了。
但是在看見計佩霖的那一瞬間他便知曉,計佩霖這幾天好像過的不是很開心。
他想跟計佩霖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