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熱鬨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張宿坐在屋內,就著喧囂聲吃了一頓美美的火鍋。
心情好的時候吃火鍋是最幸福的了。張宿美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係統有點羨慕:“可惜我沒有實體。”
張宿抿著嘴直樂,“想什麼好事呢,說的好像你有實體,我就會請你一起吃似的。我要請也是請”
張宿話語一頓。
係統:“宿主?”
張宿眼神發飄:“反正我摳著呢,我那些功德點接下來都有大用。”
她握著筷子,把碗裡的土豆片戳成小塊,小塊的土豆片煮得爛熟,又浸足了調料,甫一入口中,蒜香和辣味裹挾油香和土豆的軟糯在口腔中霸道地蔓延開來。
簡直就是一萬點暴擊!!
張宿吞吃入腹,還忍不住狠狠回味了一通。她跟家裡人不一樣,家裡人吃土豆片喜歡脆一點的,她就好軟糯那一口的。
想到家人,張宿喜悅的心情忽然蒙上了一層灰。
她放下筷子,對係統道:“你那裡的高產量農作物我都買了,棉花種子我也要,功德點你自行扣就是了。”
末了,她又道:“再給我來杯紮啤,不,兩杯。”
係統:………
黃昏的時候,一念過來了。張宿早先下過命令,一念可以隨意出入塢堡,所以守衛沒有通報。
一念原本想著這個時候,張宿可能在看書,或者吃晚飯,所以他隻是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門,就進來了。
“掌門,我”
火鍋的香味霸道又持久,一念一推門,那股香味就往鼻子裡衝,有點兒上頭。
他掃了一眼桌子,果然看到一堆殘羹剩湯。
他挑了挑眉,掌門怎麼沒讓人收拾。
不對,掌門呢。
他心剛懸起來,就聽到屏風後傳來一道均勻的呼吸聲。
掌門?
一念眨了眨眼,走近屏風,試探著喊了一聲:“掌門?”
沒人應。
呼吸聲綿長,輕緩。
一念的心跳,此刻卻有些快速。他這個時候竊喜自己的好耳力,又添了兩分苦惱。
喉嚨些微發緊,他猶豫片刻,終究是抬起腳,繞過屏風,一抬眸,正好看見軟塌上躺著的睡美人。
他一直都知道掌門生得美麗,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百花在她麵前都會失色。可是掌門太冷了,縱然知道掌門是為了禦下,可是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太強大,常人隻道仙人超塵脫俗,卻不知其殊色無雙。
一念看著那張睡顏,著了魔似的緩緩靠近。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指間已經落在了少女的額頭,觸感溫潤。
他燙到一般收回手,起身向外走去,收拾了桌上的東西冷靜冷靜。
還開了窗子散味道。夜風吹在臉上,臉上微涼。
可是心裡那團小火苗怎麼都吹不散。
“掌門………”
一念輕聲呢喃著這個稱呼,腿腳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又走回了屏風後麵。
張宿仿佛睡得無知無覺,長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一念看的心癢,被蠱惑一般靠近,伸手輕輕碰了一下。睫毛的觸感有些癢,還有些莫名地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人都是貪心的,不知足的。一念羞愧於自己升騰而起的想法,低聲道:“掌門,你會原諒我嗎,會的吧。”
他眸光微閃,彎腰溫柔地扶起張宿的腦袋,然後坐在榻沿,以大腿給她做枕。
距離如此近,一念嗅到了一點酒水的香味,但又不太像尋常酒水。
大概也是仙人常喝的吧。
他心裡想著明日開口找掌門討要一些。
若是能趁機與掌門對飲,那就更好了。
…………
“元哥,你在看什麼?”一個漢子圍著和尚好奇道。
漢子叫大力,人如其名,力氣挺大的。他就是之前一直纏著和尚認大哥的人。
白天圓台上,和尚對著掌門自稱“元真”,他聽到了。
那一刻,大力簡直要感動的哭出來。這麼久了,他終於知道和尚的名字了。雖然對方不是對他說,但他不是聽到了嘛。
他以為元哥會向掌門要什麼不得了的寶貝,結果隻要了一套法衣,連掛珠都是掌門主動賜予的。
法衣是白色的,柔軟有質感。掌門離開後,元哥下了圓台,就離開人群,再出現在人前,就已經換上了新衣,脖子上掛著深褐色的串珠,每一顆都是一樣大小,表麵是迷人的琥珀質感,圓潤有光澤,一共五十四顆。
大力不是出家人,平時也不怎麼關注這方麵,就是單純覺得元哥這一身打扮老好看了,他現在看到他元哥特彆想給他元哥跪下,然後磕三個響頭,保佑他下次上戰場後還能活著回來。
靠近他元哥一點,還能聞到一股醇厚的香味,那感覺怎麼形容呢,就是多聞一會兒,都能直接就地打瞌睡了。
大力不知道,但是元真明白。
佩戴掛珠很有講究的。不是隨便什麼僧人或者信佛的人就可以佩戴。
一般情況下,隻有寺廟裡的住持和長老這種地位等級高的才有資格戴。
不過還有個例,那就是出家受戒十年以上的人,也能佩戴掛珠。
而掛珠之數有五十四顆和一百零八顆之分,掌門給了他掛珠,卻又是五十四顆數的。
她是什麼意思呢。
元真撫摸著珠子,手感極好,讓他愛不釋手,思緒都差點被帶偏了。
“元哥,元哥。”
元真懶懶斜了一眼,“何事。”
大力摸著腦袋憨憨笑:“元哥,這大晚上的,你在看什麼啊。”烏漆嘛黑的,有什麼看頭啊。
元真收回目光,摩挲了一下珠子,“沒什麼。”
大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