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宿最後還是釋懷了,主要吧,秦嘯真的太體貼備至了,再加上他們處了快兩年,感情在那呢。
張宿攪拌著奶茶,小口小口喝著,看了一眼對麵的少年:“你就這麼走了,真的好嗎。”
秦嘯也學著張宿一樣,喝了口奶茶,才道:“沒事兒。”
行叭,你是男主,你說行就行。
秦嘯回味了一下奶茶的味道,彎了彎眸子:“這種茶雖然有些甜,不過比起其他茶水,也彆有一番滋味。”
張宿眨了眨眼睛:“你喜歡嗎?”
秦嘯點頭。
張宿樂了:“係統哥,你看男主也喜歡喝奶茶。他之前還覺得雪碧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呢。”
係統有些疑惑:“有問題嗎?”
張宿:“沒問題嗎,他是男主啊。”
男主都是酷帥狂霸拽的,喝奶茶什麼的,也太接地氣了吧。
係統想了想,道:“如果宿主不知道秦嘯是男主,還會覺得怪嗎。”
張宿:emmmm……
係統:“你看你,還拿有色眼鏡看人。”
張宿:…………
張宿回顧了一下自己的心態,不得不承認,係統說得是對的。
於是,張宿道:“以後你想喝奶茶就過來。”
秦嘯眼裡的笑意更真切了些:“好。”
張宿不自在的移開視線,生硬地轉移話題:“甜甜他們現在應該跟崔拂聯絡上了吧。”
秦嘯手上摩挲著奶茶杯,神情不變,“應該吧。”
張宿:“你說崔拂最後會留下趙周的性命嗎。”
倒不是張宿突然腦抽要放過趙周,她隻是覺得,一個給力的豬對手能最大程度拖敵人後腿。
秦嘯笑得溫柔:“趙周能不能留下我不知道,但此事之後,崔拂是必須留下的。”
張宿:“昂?”
秦嘯低眉斂目:“崔家雙親很想念他們的大兒子,而我,也想念這位朋友了。”
張宿心裡感慨,男主跟他的兄弟們感情真好啊。
就衝著這一點,此事之後,也不讓崔拂以身犯險做“臥底”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秦嘯才離開。
張宿就在屋裡開始練功,累是真的累,但心情奇異的很輕鬆。
而某些人,就跟她的心情完全相反了。
崔拂收到秦嘯的親筆信的時候,差點昏古去。奈何他是裝柔弱,不是真柔弱,想昏也昏不了。
他看著信紙上的鐵畫銀鉤,都能想象出寫信的人是何等的一種心情。
他原本隻有五分心思,是打算還跟著趙周一起逃,繼續“臥底”大業,如今看了信,頓時躥到一百分。
然而不行。
因為殿下信上說,殿下想他了,他爹娘弟弟也想他了。
崔拂:吾命休矣………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他。
掌門不是仙人嘛,為何要染俗事啊QAQ
崔拂默默把信燒了,默默躺床上睡覺,平躺著,雙手交疊著放於腹部,雙眼緊閉,神態安詳又平息。
他的“好日子”不多了,每分每秒都值得珍惜。
然而連這點小心願都實現不了,他躺下還沒有半個時辰,房門就被人大力砸開。
“崔拂,崔拂。”
崔拂一瞬間睜開眼,眼裡是掩飾不住的煩躁。
房門從裡麵打開:“何事。”
門外的人比他還不耐煩:“主帥有事找你,快點。”
崔拂眼神深了深,他道:“我回去換套衣服。”
“又不是女人,換什麼衣”房門已經關上了。
“艸……”
一盞茶後,房門才再次打開,不知道是不是看不順眼崔拂的緣故,總覺得他分外臃腫。
傳話的人心裡有火,譏諷道:“崔大公子從前恐怕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被人當成走獸一樣圈養起來吧。”
崔拂:“哦。”
傳話的人噎了一下。
兩人過去的時候,趙周還在跟人說著什麼,他們就隻能站在外麵等。
這一等就是整整兩個時辰。
中途那人就走了。
趙周此舉,無非就是折騰崔拂罷了。
傳話的人恨死崔拂了,如果不是崔拂,他也不會跟著受罪。
嗯,柿子專挑軟的捏,不仇恨施害者而仇恨受害者,“沒毛病”。
崔拂也沒覺得怎麼樣,以前在軍營,比這更苦的都有。
他心裡在想他爹娘,他弟弟。聽說崔氏旁支也投靠了赤夏軍,他心裡想想就美滋滋。
可惜臉上不能表現出來,忍得還挺辛苦。
終於,有人傳來喚崔拂了。
趙周坐在主位上,使喚道:“崔拂啊,你怎麼還改不了自己的脾氣,還當自己是以前的小將軍呢,我叫你過來還要三催四請的。”
崔拂垂首:“屬下知罪。”
趙周心情大好:“算了算了,年輕人嘛,總會犯些不大不小的錯誤。你看本帥等你,茶都涼了,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崔拂肉眼可見地渾身一僵,猶豫片刻,上前倒茶。
趙周近距離看著崔拂緊繃著的一張臉,笑嗬嗬道:“怎麼幾天不見,崔小將軍這麼憔悴了。是不是底下人照顧不周啊。”
崔拂:“沒。”
話落,他把茶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