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進屋子,屋裡幾個人臉色就變了:“你帶了什麼回來。”
“炸雞腿,甜皮鴨,紅燒肥腸,涼拌豬耳朵,還有一份麻辣燙。”
屋內幾人:………
“錢呢?”應該剩不了多少了吧。
“用光了。”
然後是靜默,駭人的靜默。
許久,才有人道:“算了,買都買了,我倒要嘗嘗赤夏的東西有什麼魔力。”
食物被打開放好,眾人假假地裝作斯文樣子嘗了一口,之後就是狼爭虎搶了。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對,也不對。
有的人在吃過了好東西之後,再讓他吃糠咽菜,可真是要他的老命了。
破屋裡,七八個漢子攤在地上,眼神放空,恍若懷疑人生。
“大哥。”
“嗯?”一個絡腮胡子應道。
“你說咱們拚死拚活為了啥啊。到頭來,連啥是真正的好東西都不知道。”
破屋內:…………
所以說,有時候實話總是讓人這麼難以接受和堵心。
然而問話的人還不消停:“大哥,我覺得吳王那個龜孫子不可信。”
“咳咳……注意一下用詞。”
“注意啥啊,咱們哥幾個,還不能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了。你看之前朝廷還給那龜孫兒封個什麼什麼英勇王,又給送金銀珠寶,又給送美女糧食的,那龜孫兒東西照收,屁股卻都沒挪一下。”
其他人勸道:“朝廷那是沒安好心。”
“沒安好心咋了,東西是實打實的啊。再說了,我們部落什麼都沒有呢,那龜孫子還指不定怎麼欺負咱。”
“我聽出來了,庫爾哈你這是話裡有話啊。”絡腮胡子躺著踹了他一下。
庫爾哈嘿嘿笑了一聲:“我今天出去打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你們聽嗎。”
“快說。”
庫爾哈:“要說這平原城有今日光景,還得從赤夏說起,那裡啊………”
這一說就是一下午,等到日落西山,破屋裡隻有一道低低的聲音,微微透著沙啞。
“永源人不是常說,不要與虎謀皮,吳王就是一隻惡虎。”
“大哥,咱們去試試吧。我做夢都想有一天部落裡的孩子能吃到香甜的餅乾,香噴噴的炸雞腿,酸溜溜的糖葫蘆。”
其他人已經坐了起來,臉上都是躍躍欲試。
“大哥,我們去試試吧。如果情況不對,咱們就溜。”
“大哥!”
“大哥………”
絡腮膽子煩躁地褥了一把頭發,沒好氣道:“行了行了,彆吵吵,讓我想想。”
…………
連州,行宮。
張宿結束今天的練習,平穩呼吸。忽然,她聽到一陣腳步聲,情不自禁地期待的看向殿門。
“掌門,張將軍求見。”伺候的下人根本不敢直麵張宿,借著大門的遮擋,謹慎地稟報道。
張宿心裡有點失落,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好。
“讓甜甜進來吧。”
沒一會兒,一個男裝打扮的小姑娘走了進來,一見麵就抱住了張宿。
“掌門,我今天跟秦嘯切磋,多堅持了一盞茶的時間。”
她仰著頭,褐色的瞳孔裡盛了碎光一般,燦爛透亮,一副忍耐著求表揚的模樣。
張宿心神一頓,撫摸著甜甜的腦袋,誇道:“甜甜真棒,想要吃草莓蛋糕嗎?”
“嗯。”甜甜不好意思應道。
張宿帶著人走到桌邊,手一揮,出現一個精致的草莓小蛋糕,她看著甜甜吃,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問:“秦嘯不是很忙嗎,還跟你切磋?”
甜甜不疑有他,脫口道:“他也不忙吧,他手裡的事情都分派出去了。”相比較而言,崔家人,秦嘯的心腹,還有那個怪裡怪氣的元真更忙一些吧。
因為秦嘯突然拿出來的一些小冊子,讓人炮製海產品賣錢,他都是動動嘴皮子,實際操作都交給元真和他在那邊的心腹了。
不過,秦嘯也舍得放權,值得人為他賣命。好叭,這一段是她偷聽來的。
張宿麵色不變,藏在袖子裡的手緊了緊。
係統:“宿主生氣了?”
張宿:“沒有。”
係統:“哦。”
張宿:哦個屁啊,她最討厭哦了。
張宿又從甜甜嘴裡套出一些事,也不能算套,因為小姑娘對她從來都不隱瞞。
這讓張宿又感動又愧疚,晚間的時候,甜甜又蹭了一頓晚飯加夜宵,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隨著張甜甜離開行宮,秦嘯幾乎在同時收到了彙報。
他一目十行瀏覽完,默默攥緊了紙,眼簾半闔,明滅的光照不進他眼底,終將與屋外的黑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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