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嘯將科舉製的製度推行出去,果然沒人再關注張甜甜這位女將軍。
世家瘋狂抨擊科舉製,朝堂上,一行老人吹胡子瞪眼,就差沒有以死相逼了。
“皇上,底層百姓又不識字,就算你推行科舉製,也不過是形同虛設,還招來天下讀書人的不滿。”
“皇上,細數曆朝曆代,都是實行推舉製,貿貿然改變製度,恐引起大禍,新朝剛立,萬萬經不住動蕩了。”
“皇上………”
一群前朝老臣搞車輪戰似的,一個輪著一個上。
秦嘯坐在上首,眉眼低垂,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他靜靜聽著底下人慷慨激昂,然後到了下朝時間,沉默著離開。
崔捷瞥了一眼那群洋洋得意的老古板,心底嗤笑一聲,抬腳大步走了。
崔拂也想走,但他被攔住了。
畢竟是以前叫叔叔爺爺的人,哪能甩臉子走人。
崔拂禮貌道:“不知幾位叔伯是有何事?”
“崔拂啊,你是跟著皇上一起走過來的人,比我們這些老頭子說得上話,你好好勸勸皇上,讓他不要一意孤行。”
“是啊,納諫聽勸才是明君所為。”
“崔拂,你原也是將軍府的人,算得上世家子弟啊。”
“崔拂………”
崔拂臉上笑嘻嘻,心裡mmp。這些大傻逼。
他用最禮貌的笑容,最公式化的語氣,把人送走了。
他這才慢吞吞出宮門,沒想到才走沒幾步就被人叫住了。
崔捷口裡叼著根草莖,神情桀驁:“怎麼,那群老頭子舍得把你放出來了。”
崔拂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閉嘴吧你。”
崔捷吐掉草莖,哼了哼:“殿下”
崔拂用力咳嗽一聲。
崔捷討好笑道:“口誤口誤。”
“皇上想做的事,哪有做不成的。”
現在由得這些人撒潑,一定憋著後招使壞呢。
崔捷猜想的沒錯,半個月之後,京城建立了官學,適齡兒童都可以進學,不論男女。
這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讀書就夠“離經叛道”了,還允許女子進學,怎麼,難道以後還允許女子為官嗎?
有大臣在朝堂上吼出來,足以見憤怒。然而秦嘯隻是懶懶掀了掀眼皮:“倒也未嘗不可。”
“皇上——”
“這簡直太荒唐了,女子怎麼能”
秦嘯:“女子又如何,掌門便是女子。”
一句話,頓時把那些反對者都堵了回去。
他們想說,凡人怎麼能與仙人相提並論。
但心底深處,又忍不住埋怨:仙人為什麼不是男子呢。
細數玉皇大帝,佛祖,天上神仙裡頗有威名的那都是男子啊。
或許這位仙人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也許隻是個不起眼的仙女呢。
他們怎麼想的,彆人不知道,秦嘯卻能勉強猜到一些。
世家傳承幾百年,膽子委實被養大了。
若是尋常百姓聽了仙人的話,都是誠惶誠恐,立刻照做的。
他把這事跟張宿說了,張宿並未生氣,淡淡道:“當了人想成仙,生在地上想上天。他們有什麼不敢想的。”也就是沒法子,否則,他們說不定都想把她取而代之了。[注]
張宿:“看來之前把連州那邊的百姓帶來京城也不是沒有好處。”
南邊的百姓都是在絕境中得到仙人的救贖,感情自然不一樣。而且,中間也有時間緩衝,學習簡體字。
說到文字,張宿道:“官學的事,你若不鬆口,他們怕是要罷工。”
秦嘯輕輕笑了:“求之不得。”
張宿:“係統哥,秦嘯蔫壞蔫壞的。”
係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張宿:…………
世家跟新皇爭論了幾日,都沒見新皇鬆口。果然開始罷工了。
最開始隻有一兩個人,然後是三四個人,最後幾乎老牌世家都不去上朝了,在家稱病。
張家也被“打過招呼”,然而張侑我行我素,該上朝上朝,該做事做事。把那些老家夥氣得夠嗆,直罵張侑沒骨氣。
裴家。
裴鶴有些惴惴不安:“父親,三叔,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他們之前主動投靠新皇,得到了不少好處。現在卻要威逼新皇,他心裡總覺得不舒服。
裴父歎了口氣:“鶴兒,你不明白官學意味著什麼,必須讓皇上收回成命,否則世家危矣。”
然而這樣做,裴父也沒多少信心,新皇不像之前的永源帝,新皇手裡有實打實的兵權,唯一能受他們挾製的,隻能是新皇手底下沒多少人,必須仰仗世家子弟才行。
治理天下可不像打仗那麼簡單。
裴父不斷安慰自己,然而神經還是緊繃著。
他讓人偷偷去注意皇宮的消息,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報告回來。
之後的日子裡………
“不用緊張,新皇現在跟我們慪氣呢。”
“隻要熬過這一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