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藍楹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來者是客,就算還記掛之前的事,她也是得給二小姐麵子。
“大明星好像不是很歡迎我?”
“不敢,祁總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是小的榮幸。”藍楹陰陽怪氣,仿佛在背台詞。
祁沐宛不氣不惱,經過她身邊時,聞見了沁人心脾的馨香,這個味道令人癡迷,她往藍楹身邊湊了湊,輕嗅鼻間。
“你乾什麼?”藍楹往後退讓,可背後是門,避無可避,就任由祁沐宛這麼逼近。
這感覺太奇怪了,乾嘛要靠那麼近?感覺要被壁咚似的。
這女人真討厭啊!藍楹想伸手推,卻在觸及到她纖弱的肩頭時,又心軟下來。都是女人,還是不要這麼粗魯,相互為難了。
祁沐宛聞出了香水的牌子和味道,輕佻眉眼,笑言道:“選香水的眼光比取店名好多了。”
“你!”藍楹揚起拳頭,祁沐宛迅速閃開,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她就不該客氣,跟這種人有什麼好客氣的?披著窈窕淑女的外皮,實則是個女流氓吧!假正經!
氣死了,藍楹一個跺腳,狠狠地關上門,可防盜門太重,關合時都自帶控製,並沒有隨她意。
祁沐宛這次被淩阡毓從美國特地召回,大概也知道什麼事情,這件事還真需要她出麵幫忙才行。
她掃了一眼幾人,笑了笑:“喲,今天三朵金花都在啊,等我一起來打麻將呢?”
“坐這裡。”淩阡毓指了指對麵,原本那是藍楹的位置,祁沐宛欣然坐下,瞥了一眼氣鼓鼓的藍楹,笑意更甚。
本來淩阡毓是要單獨見她的,但這次祁沐宛時間緊迫,加上柳思翊查到了這張鈔票,索性臨時把她叫來這裡。
她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想讓柳思翊知道,她所調查的線索,很有用,很重要。她舍不得讓柳思翊生出挫敗感和卑微感。
“紅姐,好久不見啊。”祁沐宛望著柳思翊,眉宇柔和了許多,再見柳思翊她已經沒有了敵意,經過淩阡毓的解釋,柳思翊對她也沒有了芥蒂,她淡淡回話:“你好。”
看這個座位就足以證明柳思翊的位置,隻有她坐在淩阡毓旁邊,離得最近,隻不過今天這二人表情似乎都不大對?
祁沐宛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你倆這是吵架了?”這兩人性格看起來都很憋屈隱忍,要是能吵一架可太稀奇了,她很想圍觀一下。
“祁總,人家吵不吵架不用你操心吧,二小姐讓你來辦正事的,不是讓你來八卦的。”藍楹忍不住懟了幾句,她坐在海芋另一邊,等同於是拐角,明明她才是彆墅主人,結果坐到了最旮旯。
淩阡毓太了解祁沐宛了,知道她皮一下很開心。
“彆皮了,看看這個,能不能查到哪年出來的,看看這個是否經過流通,很新。”淩阡毓說罷將100元新幣推到她跟前。
柳思翊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這是她查出來的,是很有用的線索是嗎?她就知道有用,查人民幣的出處,祁沐宛一定很擅長,並且有很多渠道。
她還是能幫到淩阡毓的是不是?並不是一無是處。
“這種舊版鈔票已經停止生產了,好多年前了吧。”祁沐宛一眼看到重點,她捏著錢正反看了看,仔細觀摩,表情嚴肅認真,褪去不正經後的她,竟也會平添魅力。
藍楹瞅著她那個專注的神情,宛如一個驗鈔專家,確實還算是個高檔的人吧,整天跟錢打交道。
不對不對,她為什麼在心裡誇讚祁沐宛,那應該是滿身銅臭味才是,高檔什麼高檔?
“沒有一點折痕,觸感跟新幣一樣,應該沒有經過流通。”祁沐宛看了好一會才下定論,對於鈔票她一直很謹慎。
“這個編號能查出來當年入了哪家銀行金庫,又是被什麼人取出的嗎?”淩阡毓問。
“查是能查出來,但一個批次的貨值很大,可能會分發給各大銀行,也可能會中轉,你這要翻查總不能把它待過的銀行都翻一遍吧,動作太大了,最好鎖定一個範圍,隻有這一張?”
淩阡毓從皮夾抽出另一張:“還有這個,應該是同一個批號。”
“能把十多年前沒用過的新幣翻出來兩張,真不愧是你哦。”祁沐宛隱隱含笑,繼續觀察。
柳思翊不可思議地看向淩阡毓,她們在不知對方尋找什麼的情況下,竟默契地找到了相同的東西,並且兩樣東西放在一起聚焦了更清晰的線索。
是巧合是天意還是命?柳思翊不敢過於竊喜,自己確實是運氣好偶爾得到,而淩阡毓這趟在日本一定也掌握了其他重要訊息。
“這兩張幣的冠字號確實是同一批的,根據後麵的數字是能詳細查到當年出自哪家銀行。”
“是否還能查到這筆錢被誰拿走了?”淩阡毓問。
祁沐宛點頭:“確定好哪家銀行可以入係統檢查,不過你這年代這麼久遠,銀行每天流水那麼多,很難翻啊。”
“我相信你有辦法。”淩阡毓充滿希望,她看祁沐宛表情就知道能辦到,她甚至知道祁沐宛喜歡困境和挑戰。
祁沐宛聳聳肩,將兩張錢小心翼翼放進包裡,“那我就先收你這個了,不過這次我必定要動用我所有關係網,還會欠一堆人情債,你說怎麼償還我?”
淩阡毓眯眼望她,知道她一定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開吧,你的條件。”
“有一說一,咱關係好歸好,畢竟生意人,還是要公私分明,對不對?”
“你彆打鋪墊了,直接說好了。”
祁沐宛沒有立即回答,她想起了這趟離開很意外的沒有很難過,反而有時候會想起淩阡毓身邊那個咋呼咋呼的小明星。
她從小家境優渥事業有成,很少對什麼感興趣,可藍楹懟她跟她吵架居然不反感,反而很迷惑地喜歡這種鬥嘴。
發現了生命中的妙趣,祁沐宛覺得新鮮有趣,反正她閒來無事,不如跟這個小明星玩玩好了。
祁沐宛轉頭看向淩阡毓,笑著說:“我想買下花楹會所。”
“什麼?不行!”藍楹第一個反對,這個女人到底要乾嘛?一直跟自己作對,現在還把魔爪伸向自己的會所。
淩阡毓也很驚訝,她以為祁沐宛會開出什麼一起旅遊,或者參加什麼刺激曆險,總是讓自己要費點心神的事,結果竟然要藍楹的會所?
“你說了不算喲。”祁沐宛向藍楹輕擺手指,壞笑道:“你們家二小姐說了才算。”
“二小姐!那會所是我辛辛苦苦弄起來的,從取名到裝修到服務完善,那是我心血,我的事業!”藍楹氣急敗壞,不管祁沐宛出多少錢她都不會賣的!
“您的事業不是演戲嘛?”祁沐宛打趣道,藍楹不想跟她爭執,想繼續求淩阡毓。
“你非要奪人所好?”淩阡毓挑眉問。
“這不是奪人所好,這是成全之美,我喜歡那地方想要。這不是商量,這是交易哦,阡毓總。”
“好。”淩阡毓豎起兩根手指:“雙倍價格。”
“沒問題,成交。”
藍楹臉色大變,走到祁沐宛身邊,氣衝衝地想口吐芬芳,可粗話又一句爆不出,最後隻是委委屈屈指著她:“你,你為什麼一定要針對我?”
祁沐宛握住她指尖,嘴角牽起優美的弧度:“我高興,我喜歡。”
“你...”藍楹食指被她裹住,拚命地想抽回,祁沐宛輕輕一鬆手,藍楹後退兩步,氣得說不出話。
淩阡毓見祁沐宛興致勃勃地挑逗撩撥藍楹,好像看出了什麼。她莫非是對藍楹感興趣,為了激她引起關注才故意買下會所?
如果真的這樣,也挺好。祁沐宛如果認真,值得托付。她有時候很羨慕祁沐宛,活得輕鬆瀟灑,一直在追求等待真愛,就算失敗過也沒氣餒,總能憑心而過。
她呢?被太多的事捆縛手腳,連愛都不敢說出口,隻能在背後,默默看著。
柳思翊心思更加細膩敏銳,她見祁沐宛分明就是故意的,藍楹越氣她就越高興,這或許就是祁沐宛的表達方式,也像她這人行事作風。
她忽然羨慕藍楹,羨慕她無所顧忌地表達自己,羨慕她比自己豁達。
她呢?不敢說愛,隻能把一切藏在心裡,好不容易看見的曙光,又漸漸熄滅。
兩人各懷心思,就在這時柳思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淩商北。
“不要接。”淩阡毓看見了來電顯示,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柳思翊拿起手機,兩人凝眸對視了片刻,她負氣地按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