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有點失落(2 / 2)

柳思翊望著她,心有所想,卻又不便問出口,沉默了一會。

雖然很不情願,但藍楹還是給祁沐宛搬來了一個椅子,給她重新調了一杯咖啡。才兩天,有些事情就養成習慣了,她快忘記自己是個明星了,這兩天就是祁沐宛的私人保姆。

嘴上說著咖啡不好喝,手卻很誠實,不經意就調出了祁沐宛愛的味道。

“謝謝。”祁沐宛的素養決定了她禮貌,平時皮歸皮,不管藍楹為她做什麼,這聲謝謝都必不可少。

有時候藍楹細細想起這些事,也知道自己不是討厭,她要是討厭一個人絕對不是這樣。

被吐槽人在場,話匣子進行不下去,三人突然沉默了。

還是藍楹眼尖,在柳思翊紅色圍巾下發現了一個紅紅的印記,“紅啊,你脖子怎麼了?”

“沒,沒什麼,可能蚊子咬的。”柳思翊理了理圍巾,麵若桃花,還帶著一絲羞澀。

“這天還有蚊子??”

祁沐宛喝進去的咖啡差點噴出來,但礙於個人形象,愣是把這股笑意壓了下去,她用怪怪的腔調說道:“這蚊子呐,可真是夠大夠毒哦?”

“嗯~”柳思翊掛起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她知道祁沐宛大概能看出是什麼,隻有藍楹傻乎乎的沒往這上麵想。

時而聰明,時而迷糊,藍楹發揮就是這麼不穩定,你永遠不知道她聰明點在哪?可祁沐宛就喜歡她這點,可愛極了,忍不住想捏兩下?

她凝望藍楹,眸間竟帶著寵溺,柳思翊看著她,覺得不可思議,從來沒見祁沐宛有過這種眼神,以前她對淩阡毓是想占有和得到,更多是野心,現在卻是柔情萬分。

隻是,祁沐宛的鼻下,忽然緩緩流下一滴血。

“祁總...”柳思翊發現不對勁,忙從紙巾盒抽出一張紙,祁沐宛也感到不對,接過紙巾堵住鼻子,“不好意思。”

怎麼又流血了?不應該啊,以前止住就不會再流的,真是白搭在衛生間躲那麼久,害得小明星差點浪費一扇門。

好在這次出血不多,隻是出了幾滴,紙巾上隻是沾了少量。

“你鼻子怎麼流血了?該不是剛剛我...”

“不是。”祁沐宛打斷了她,“我是沙鼻子,天氣乾燥很容易流血,你彆胡思亂想。”其實她很久沒發作了,今年可能也就兩三次,往常都會提前感知到,這次卻沒有。

藍楹有些坐立難安,想給她做點什麼,又不知該做什麼,應該是自己撞的吧,撞到鼻子上了嗎?她蜷著手指,抬起又放下,不知所措。

這兩人可真·姐妹,連受傷都一起傷到鼻子...柳思翊低頭喝咖啡,笑而不語。

“小明星,你要非覺得是自己不小心撞的,也可以多留我住幾天來償還的。”

“休想!”藍楹果斷拒絕,祁沐宛唇角隱隱含笑,可以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柳思翊望著這二人互動,心領神會。喜歡應該跟相處多久關係不大,有時候怦然心動就是瞬間的事,一眼淪陷後,就永遠刻在了心底。

她比任何人都懂這個感覺。

臨近傍晚,祁沐宛接了一個電話,用了層層推進的關係,終於翻出了當年那個業務記錄,人名和身份證號碼都有了,她轉而就發給了淩阡毓,自己沒留底,這種東西越少人看到越好。

原本她想再留一個晚上,白天再走,多少有點舍不得藍楹。雖然相處短暫,但她有些貪戀相處的感覺。

可隨後她又接到了美國家裡的電話,搭了柳思翊的順風車,匆匆離開了。

雖然知道祁沐宛遲早會走,可真的在查到結果後就匆匆走了,藍楹有種說不上的失落。這兩天吵吵鬨鬨,家裡到處都有她的影子,兩人就算互懟吵架都會覺得開心。

多奇怪,這麼大的房子,她突然覺得有點害怕,整個世界隨著黑夜暗淡下來。好像什麼重要的東西抽離了,讓她覺得空落落的,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算了,她不是心心念念讓祁沐宛走嗎?現在走了,她省心了,可以安心做彆的事了,繼續做自己該做的。

可是,為什麼覺得生活忽然就沒意思了...

時間緊迫,祁沐宛臨時定了一張頭等艙的票,午夜十二點飛,所以必須先趕去機場,隻得請柳思翊送自己去。

路上祁沐宛的表情有些沉重,或許是錯覺,柳思翊甚至覺得她有點難過。

“那個人查出來了,我已經把消息發給了阡毓,剩下的隻能她自己去查了。”她好像在轉移注意力,控製悲傷。

“謝謝你。”

“不用替她謝我,反正我會用其他方式討回來的。”祁沐宛支起一抹無力的笑,柳思翊覺得她看起來很虛弱,還有些無精打采。

“祁總,你沒事吧?”

“晚上接到電話,我媽媽去世了。”

柳思翊眉頭一蹙,沉音說道:“節哀。”除了這種話,不知該說什麼。

“你為什麼不告訴藍楹?”

“告訴她做什麼,她這種心性隻會跟著乾著急,反正她巴不得我走,我如她所願了。”祁沐宛提到藍楹都是笑,仿佛能夠掩去悲傷。

“阿姨生病,你還一直為阡毓奔波,沒能見上最後一麵...”

“沒什麼,她病很久了,一直很痛苦,我曾提出拔管,但家裡人不同意。”

“拔管...她是你媽媽,怎麼舍得?”

祁沐宛豁然一笑:“是啊,她是我媽媽,是我最親的人,正因為不舍才要拔管,才不忍看著她被藥物被那些插在身上的管子折磨。人總要死,就讓她死得體麵一些,輕鬆一些,換一種生命形態活著未必不好,人隻是看不開生死而已。”

說完這些話,祁沐宛眸光轉向窗外,眼角泛著絲絲淚光,一直忍著沒流出。

“你就彆嘴硬了,我又不是藍楹,不用一定那麼堅強。何況有多少人能真的看開生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再也見不到了。”柳思翊能感覺到她對悲慟的無法抑製。

祁沐宛笑笑:“其實沒什麼,即使活著又有多少時間是陪她的,就當她在不能相見的遠方,依然好好活著,不就行了嗎?”

“你怎麼做到的?去這樣看待生命的逝去?”她驚訝祁沐宛對離世的理智與豁達。

“可能受餘教授影響吧。”

“餘教授?”柳思翊想到一個傳說中的人,“你是說餘心歡教授?”

祁沐宛點頭:“你應該聽阡毓提過她,劍橋大學博士,全球頂尖心理學專家,她開過的課與講座多不勝數,她還專研精神病領域,也是宣安特殊療養院的院長,隻是她很少回來,我也是在美國得到機會才能去聽聽課,受益匪淺。”

“阡毓的行為心理學和鑽研人心的本事都是跟她學的?”

“嗯哼,你很快就會見到她了。”

“嗯?”

“以你現在跟阡毓的關係,她一定會帶你去見餘教授,每年不管餘教授多忙,在心語阿姨的忌日,她必回來,今年也一樣。”

柳思翊忽然想起了李欣瑤,那天匆匆趕出來也隻說了句餘心語阿姨的忌日快到了。

長輩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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