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淩商雨的事情被曝光後,淩商天就安分了很多,柳思翊陪著李欣瑤回去,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
每天跟她去寺廟誦經念佛,偶爾幫她播種翻田,日子過得悠閒。
李欣瑤有一畝地,種了些蔬菜,豐收時時會給寺廟廚房送一些。三月的蔬菜成熟了,柳思翊正在田裡采摘,李欣瑤在家裡準備晚飯。
黃昏近,夕陽壓住地平線,霞光將柳思翊的身影,拉得細長。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閒情逸致成了風起雲湧日子裡唯一的樂趣,柳思翊開始向往這種平淡如水的身後,她開始期待未來,想象著將來與淩阡毓過這種世外桃源的日子。
選一處安靜的地方,造一座帶院子的平房,細水長流。
可美夢沒做完,噩夢就開始了。
在將蔬菜裝進袋子裡,準備搬回去時,她感覺四周氣流不對。借著一點黃昏餘光,她從影子裡看到有人要襲擊自己。
在棍子快落下時,她敏捷地閃過,反扣那人手,一個過肩摔將男人撂倒,另一人的棍子迅速揮來,她身體微微後仰,同時腳尖直踢手腕,那人吃痛丟了棍子,隨即柳思翊一記掃腿壓在他肩頭,那人受力跪地,她厲色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倒地那人趁機從身後抱住她,柳思翊被他圈住身體,後腳跟用力一踩,掰過他手指重重一擰,那人發出一聲慘叫,環住她的力氣被削弱,但還是死死不放手。
柳思翊抬肘想連擊,忽然覺得後肩傳來針刺一樣的痛感,她轉頭,另外一人剛對著她肩頭紮了一針。
她還想反擊,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意識也漸漸恍惚,眼前人的身影開始重疊交錯,視線裡的東西開始慢慢變黑。
她深感不妙,在暈倒前用了最後一點力氣將手機扔到了地上。
“快快快,跟她打什麼,直接紮不就好了,痛死我了。”其中一人說著將柳思翊扶了起來,另外一人上前幫忙,兩人合力把暈倒的柳思翊抬走了。
在家裡遲遲沒有等到她回來,李欣瑤不放心地去田裡尋找,“思翊,思翊?”四下無人,兩邊的小樹林也沒有回音,蔬菜在田間散落一地,再仔細尋去,李欣瑤發現了她遺失的手機。
不好...李欣瑤嗅到了危險,忙拿著手機往家跑去。
累了一天的淩阡毓,又犯起偏頭痛,今天比平常更嚴重,最後熬不住讓藍飛旭去買了止痛片。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狀態這麼差過,從淩商雨走後,就心神不寧,核查數據甚至還出錯了。
“你今天怎麼回事啊?就被那個小崽子三言兩語打擊到了?”藍飛旭關切地問。
淩阡毓搖頭,“不是被他打擊,是我的心總會莫名地抽痛,不明所以。”
“你是不是很久沒體檢了,要不去醫院做個心電圖?”
“不用,緩緩就好了。”
“那我給你揉揉。”藍飛旭剛想替她緩解疲勞,小助理匆匆敲門,“毓總,有警察找您。”
“警察?”警察找她做什麼?這個點應該是去重新收押淩商雨吧,她點頭示意,“讓他們進來吧。”
來的不是彆人,正是辛然和她的組員。為了避免淩商雨逃跑,他們在他手機裡裝了追蹤器,但這個追蹤信號在淩阡毓辦公室停留一天了,辛然覺得不對勁,才帶人上來查問。
“淩二小姐,您的四弟7天保釋期已到,我們得帶他回去了。”
淩阡毓看著她,饒有笑意:“辛隊長你可真有意思,抓人抓我辦公室來了,我還能藏著人不成?”
“二小姐,我希望你配合警方,他的手機信號顯示在您的辦公室。”
藍飛旭說:“警察同誌,你很搞笑啊,你看看這間辦公室,是櫃子能藏人還是桌底下能藏人?莫名其妙。”
辛然臉色驟變,憑她的斷案經驗和敏銳的嗅覺,她感覺自己被耍了。
“二小姐,您介意我找一樣東西嗎?”
“你們有搜查令嗎,沒有還敢搜辦公室。”藍飛旭想要阻攔,辛然一記冷眼殺瞪過去,“我們不是搜查,是找嫌疑犯的東西,娘娘腔你再阻攔,我就以妨礙公務罪逮捕你。”
“你...”
辛然向來是鐵腕作風,她辦公務向來雷厲風行,不給任何人麵子,剛剛那帶著幾分逼迫威脅的強硬語氣,竟讓藍飛旭瞬間慫了。
她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浩然正氣渾然而生,她全無笑意,眼神像個搜查器四處查看,身邊兩名警員默契地去沙發四周找了找,她自己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旁,輕輕一瞥,就看到了東西。
“找到了。”
果然...辛然麵色鐵青,這個淩商雨果然狡猾,她小看這個富二代了。
“辛隊長找到什麼了?”淩阡毓問。
辛然從椅子把手的卡口拿出了一部手機扔到桌上,麵無表情地說:“您好弟弟故意把手機落你這,逃避我們的追蹤。”
“那你們可以走了,他不在我這。”淩阡毓下了逐客令,辛然卻站立不動,“煩請二小姐將他今天來找您的情況,跟我們敘述一遍。”
藍飛旭火了:“你們有完沒完,人家姐弟倆嘮家常也要跟你們彙報?”
“飛旭,彆吵吵。”
“不是,你頭還疼...”
淩阡毓眼眸一抬,帶著幾分銳氣,藍飛旭悻悻閉嘴,某些層麵來說,這個女警也算變相幫了自己,她笑道:,“辛隊長,他確實是來跟我拉家常的,沒說什麼其他事,我也不知道他把手機留這裡了。”
“我相信二小姐沒有撒謊。”辛然也看到過新聞,這個淩二小姐上位,取締的就是淩商雨的三房,兩人應該是敵對方,不會包庇才對,但為什麼把手機留這裡,實在難以猜測行為。
辛然不便再糾纏下去,就吩咐道:“不打擾你了,小原,拆下手機追蹤器。”
“是,老大。”
人跟丟了,辛然覺得有點麻煩,也證明了淩商雨確實心裡有鬼,明明證據確鑿,卻總還差口氣,她知道有人做手腳卻無可奈何。
在過去的案件裡,阻撓行動的總是這些所謂的有錢有地位的人,她覺得諷刺,自己拿著他們交的稅,儘職儘責地保護社會和人民,可他們又不知檢討,屢次走在黑白邊緣,挑戰法律底線。
望著淡定自若的淩阡毓,辛然覺得這些人真是冷血,明明是親人,卻為了錢與權處成了敵人。
事情即將告一段落,辛然也準備離開,就在此時,李欣瑤的電話來了。
淩阡毓接起,語氣溫和,帶著絲絲笑意:“大伯母,您怎麼來電話了。”
李欣瑤在電話那頭欲言又止:“思翊她,聯係你了嗎?”她還抱著一絲希望。
“沒有,我今天才跟打過電話,您接的,忘了?”
李欣瑤心中一緊,淩阡毓感覺不對,沉音問道:“到底怎麼了,大伯母。”
“小毓,思翊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