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這裡有什麼公務可辦的,你要抓的人也不可能在這裡,麻煩你離開吧。”海芋不想跟她廢話,幾次交流下來,兩人永遠溝通不到點子上,辛然也不管她說話什麼態度,直接要往辦公室衝,兩人同時轉身要進去,又擠到了一起。
“哎,你到底怎麼回事?這是我們公司,不是警局好嗎?”海芋難得在公司對人扯著嗓門說話。
辛然也不客氣,懟了回去:“不好意思,犯罪分子從來不敢在警局造次,我們為什麼會在這邊辦公務您心裡沒點數嗎?要不是您想儘辦法去保釋老板的孫子,也不至於到今天。”她始終覺得是海芋從中作梗,才丟了淩商雨行蹤。
海芋一臉莫名:“你在說什麼?”
辛然哼了一聲,推門而入,剛進去,就聽見淩阡毓焦急地喊了一句:“你彆碰她!”
視頻那頭,是一座舊倉庫,柳思翊雙手被吊了起來,整個人還是無意識狀態,身體是癱軟的。淩商雨雙手卡在腰上,抽出皮帶,疊成雙層發出啪啪啪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抽打在淩阡毓的心口。
辛然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向淩阡毓作出一個延伸動作,示意她拖延時間,給技術追蹤時間。
淩阡毓心領神會,看向淩商雨:“四弟,都是一家人,二姐不想看你自掘墳墓,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二姐,怎麼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嘴硬,誰給你的底氣啊?”淩商雨說著對旁邊人說,“拿水潑醒這個女人。”
“彆!彆!”淩阡毓無法再硬氣,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柳思翊被折磨,隻得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要我怎麼樣?你說。”
“很簡單,繼承權放棄書上簽個字交給爺爺說你放棄就可以了。”他要淩阡毓變得一無所有,再也沒有資格繼承淩家的家業。
“那東西我已經丟了。”淩阡毓儘量拖延時間。
“呸,丟了自己想辦法,我告訴你淩阡毓,老子沒那麼多耐心,再給你半小時,不然我可控製不住自己的手。”說完就掛了。
淩阡毓緊握雙拳,忍不住捶向桌麵,她翻出手機想去找紅點鎖定位置,可紅點竟然消失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關鍵時候會掉鏈子?
屋漏偏逢連夜雨!淩阡毓焦灼地坐回椅子,有些絕望。
“二小姐,我想你應該向我們警方尋求幫助,抓捕罪犯,找他們的藏身之所是我們的專長。”
“你怎麼又回來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們管。”公司人多嘴雜,萬一淩商雨知道警察一直在辦公室怎麼辦?萬一他傷害思翊怎麼辦?淩阡毓思緒亂極了,就在這時辛然接到了技術部電話,鎖定了信號源範圍。
她將圈出來的地圖呈給淩阡毓,“二小姐,我想我們應該配合救出你的朋友。”
海芋明白了所有,顧不上平時的私人恩怨,也勸說:“二小姐,讓警方介入吧,我們現在太被動了,偵察尋人無論從技術還是經驗上,我們都比不了警方的。”
“算你有點腦子。”辛然終於對海芋印象稍稍改觀了些,海芋沒理她,她知道柳思翊對淩阡毓有多重要,這種時候需要傾儘所有力量。
淩阡毓逐漸冷靜,也不再抵觸辛然的加入,她對海芋說:“你去大哥那裡問問他的繼承權放棄書還在不在,在的話幫我拿過來。”
“好。”
她又重新拿起手機,尋找紅點消失的具體位置,那是南園寺五公裡以外的地方,這麼說最開始思翊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淩阡毓融合了辛然給出的信號範圍,在電子地圖上畫了一塊地方,“飛旭,把這塊局部地圖打印出來。”
“二小姐,真是明白人。”辛然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淩阡毓的思路這麼清晰,還能冷靜地分析信號源去排查範圍。
隨即她吩咐技術員來辦公室配合,並且安排了一隊便衣隨時待命,準備出發抓捕淩商雨歸案。
在遠郊三十公裡的一處廢棄鋼鐵廠,倉庫裡堆滿生鏽的鋼筋,柳思翊雙手被吊著,意識恍惚的她被一陣涼意澆醒了。
冰水順著眉宇間緩緩流下,她終於睜開眼,喬青山將水瓶扔到地上,露出陰險的笑意,“又見麵了,紅姐。”
“是你...”柳思翊恢複了意識,她發現自己雙手被捆著,想起被襲擊的事,知道被綁架了。
“沒想到吧,有天會落我手裡?”喬青山歪著頭望她,“嘖嘖嘖,確實是一張很動人的臉,可惜啊,短命相。”他盼著這天很久了,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柳思翊冷眸透著不屑,不接他話,隻是觀察四周,天色已晚,這裡的燈卻格外明亮。
窗外有兩輛轎車和還有輛舊卡車,拂麵而過的風含著泥土氣息,還伴著淡淡的花香,可以判斷出這是在遠郊的鄉下。
太大意了,她竟然被人用麻醉暗算了,柳思翊眼神遊離時發現了正在抽大煙的淩商雨。
她還是成為彆人威脅阡毓的武器了,她還是成了負累,哪怕想遠遠走開。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柳思翊隻希望阡毓不要為了她妥協。
“我在想哦,與其讓二姐在那邊死扛,不如讓你勸勸。”淩商雨扔掉手中煙,悠悠地揮著皮帶,笑道:“紅姐,隻要你勸我二姐在繼承權放棄書上簽字,我立馬放你走,怎樣?”
柳思翊輕嗤一聲,冷眼相看,沒有說話。
“媽的,又是這個眼神。”喬青山說著一腳踢向柳思翊的腹,她吃痛悶哼一聲,生生忍下了。
“喲,看來是不疼啊,我看你有多能忍。”喬青山呸了一聲,上次險些栽柳思翊手裡,這次還不趁機報仇?他拿過淩商雨手中的皮帶,就想打。
淩商雨阻止了他,“你彆給我瞎搞,把人給弄殘弄死了你負責?”
“四少爺,二小姐不會那麼聽話的,你與其跟她那麼有商有量的,不如給她點苦頭吃吃,不然她做不了決定的。”
淩商雨想了想,“也是,那你悠著點,彆把人打殘了,我不好交待,這事鬨大了我不好收場。”
“是是是,小的明白,您出去晃晃吧。”
淩商雨點頭,他目的很簡單,拿到那個簽字書就走人,到時候把這些事推給喬青山,淩家認識那麼多人,他總有辦法脫身。
喬青山終於得到機會,拿著皮帶對著柳思翊身上就是一頓猛抽。
重重的皮帶打在身上劇痛無比,柳思翊隻是麵部肌肉緊了緊,沒發出任何聲音。喬青山像瘋了一般,連著十幾下,手都酸了,柳思翊還是咬牙不語。
“你是啞巴嗎??”他驚呆了,這女人除了額頭鬢角忍痛滲出的汗,沒叫一聲,連疼痛的呻/吟都沒有。
柳思翊望著她嘴角微微上揚,慘白的唇口沒有一絲血色,眸間卻透著似有似無的淚光。
“你,你笑什麼??”喬青山有些心虛,柳思翊抵死不開口,因為這頓抽打之痛,讓她體會到了淩阡毓曾經遭遇的鞭打,她身疼心更疼,幸好遭難的是自己,不是淩阡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