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月前,她收到這封匿名信,內容是淩家三房啟用了龐大的保//護傘,要給淩商雨“偷天換日”,不管法院如何判刑,都會讓彆人頂罪,讓淩商雨逃離。
為了辨彆匿名信的真偽,她特彆找了內部關係較好的同事,用了好些天才查到那層層下壓的指令下其中一環,據說這件事已經在悄然進行,隻等開庭那天實施。
淩阡毓並不驚訝,這種事太正常了,不管是老頭子還是淩國勳都不會看著淩商雨被判刑,其實她也有未雨綢繆,本來打算他們做完再去曝光淩商雨還逍遙法外的事實,既然有人捷足先登,那她就順水推舟。
這件事,三叔三嬸一定都會牽扯其中,讓他們全軍覆沒,才是淩阡毓最終目的。
她窩在沙發裡,有些慵懶地問:“聽說你被革職了?”
“不是革職,是停職接受調查,不能參與任何案件的偵查。”提及這件事,辛然就覺得不公,儘管她知道有許多迫不得已,可她就是不服上麵這項舉措。
“是因為你把抓捕行動公之於眾麼?”
辛然點點頭。
“抱歉,辛隊長,連累你了。”最先說話的是柳思翊,她坐在輪椅上,手上卻端著一杯紅茶,辛然忙起身接過,“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柳思翊輕笑,輪椅走到沙發旁,淩阡毓很自然地靠了過去,半依偎在她身旁,好不親密。
辛然望著她們所有所思,這兩人看起來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和諧般配?或者說好像有某種互動磁場在,這是什麼關係呢?
她感情還沒開竅,領會不到女女之間的愛情,隻是一閃而過這個念頭。
可她看到柳思翊這樣很難過,總想著道歉,她支支吾吾地說:“紅姐,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沒有安全地救出你,真的很抱歉。”
柳思翊搖頭,輕輕拍她肩頭,試圖寬慰她:“辛隊長,如果不是你當時那麼縱身一躍阻止了喬青山,我和商北可能當場就沒命了,是你救了我們。”
辛然表情凝重,眸間暗淡,“還是我沒部署好,才會讓喬青山有可趁之機,沒想到我又會栽在綁匪手裡。”說著她拳頭擊打在掌心,在忿忿不平中自責。
海芋望著她片刻,轉移了話題:“二小姐和紅心還是先看看這封信。”說完這句話,辛然的注意力被轉移,這才好些。
柳思翊把信拆開,字跡潦草,像在刻意隱藏筆跡,內容簡單直白,意在透露重要信息。
“什麼人會知道這麼隱秘的事?除了身在局中的成員,應該就是跟三房交心的人。”柳思翊娓娓分析,能夠重新加入這場戰鬥,她終於找到些許以前的感覺。
淩阡毓故意沒吭聲,就是想把分析原委的事交給柳思翊,讓她重燃起鬥誌,讓她覺得自己依然可以出力。
“紅姐分析的對,要麼就是保護傘中的成員起了歪心思,要麼就是淩家內部知曉真相的人想坑害他們,總之內亂給了我們機會。”辛然確定這個消息也冒了極大的風向,稍有不慎,她不僅職業不保連累同事,就連性命也會堪憂。
“保護傘成員可有線索?”海芋問。
“有是有,但憑我一人之力辦不到,所以來請二小姐協助,我現在沒證件沒配qiang沒組員協助,實在能力有限,不過也有好處,脫開那些所謂的製度枷鎖,我反而能放開手去做事。”辛然暗暗發誓,要跟惡勢力鬥到底,也要把這些**的人全部揪出來,為此她不惜用“歪門邪道”。
看到辛然這樣,淩阡毓放心很多,她的堅持和大無畏確實很適合負責這件事。
淩阡毓打開信仔細看了一會,忽而笑了:“我在想,他是不是算到你會來找我呢?”
“他?”辛然不知說的是誰。
柳思翊意會到這人可能就是淩商天,難道他想打著為自己報仇的名義,借用辛然的手去調查三房的保護傘,從而一舉將三房鏟除嗎?
“海芋,你找出淩商天以前的簽字,找人鑒定一下。”
“好的,二小姐。”海芋似乎無所不能,不僅能夠快速地從庫裡調出想要的資料,還將兩份字跡發送給了懂行的朋友鑒定,等待結果。
淩商天的右手被廢了,最近應該是動不了筆的,那麼這份匿名信很可能是之前寫的。
他很聰明,知道辛然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苦布局抓來的罪犯,被放走。也知道辛然這種人絕對不會向惡勢力低頭,所以篤定她會插手。
可是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刑偵隊副隊長而已,沒錢沒人還被停職,怎麼才能做到這件事呢?隻有向罪犯的仇人求助,與人站在同一戰線才能完成,而這個人就是淩阡毓。
“這小子...”淩阡毓嘴角牽起笑意,“不管他什麼用心,都不能讓淩商雨逍遙法外,這件事就由海芋協同辛隊長,需要人力財力儘管提,海芋在能力範圍內滿足,搞不定的就來找我,再不行找大哥,他一定樂意幫忙。”
“我?大少爺那邊還有好多事等著我。”海芋看起來有些不情願,淩阡毓眯眼看她:“看來辛隊長是魅力不夠,你情願待在大哥身邊也不願意跟她並肩作戰?也罷,既然如此,那麼我就...”
海芋忙打斷她:“不是不是,二小姐你彆亂說,我答應就是了。”她扶額,真是受不了二小姐這種激將法,隻能入套不能逃脫。
辛然深深看了海芋一眼,不苟言笑的她,此刻竟笑出了甜美的酒窩。
近期淩商天因為手傷受到家裡關注,但他緘口不提是怎麼回事,他隻是帶著一份怨恨,領導團隊與新起的天淩網持續交戰。
他真是可憐又可悲,柳思翊覺得他其實是亦敵亦友,因為過分偏執才做出極端行為。其實他這種人可控也難以控製,必須拿捏好那個度,隻是不知道他被擊垮後,會做出什麼極端行為。
他的存在始終是個隱患,可又無法用一般手段毀滅他,柳思翊至今不知道怎麼徹底清除淩商天這個絆腳石。
或許阡毓早有計劃吧。
兩人的生活沒有護工,柳思翊正常生活都要淩阡毓照料,動手的事情她可以做到,可用到腿時她就隻能靠淩阡毓。
為了讓起居生活方便,衛浴間安裝了浴缸,每天淩阡毓都為她放好水,把她抱進去,洗好後再抱到床上,最後才忙著收拾自己。
每天都要到很晚很晚,淩阡毓才能休息。
那些裝修細節和淩阡毓的細心,柳思翊都看在眼裡。
她每天都會等淩阡毓一起睡覺,可是淩阡毓洗完澡吹完頭發又會把家裡收拾一遍,以至於等待時間越來越長。
柳思翊總在問自己,為什麼阡毓這樣的人,現成變得像家庭主婦一樣,戴上了圍裙,拿起了拖把,走進了廚房,生活不該是這樣的,所有的節奏都因為她亂了。
“親愛的,我來啦。”淩阡毓忙完依然樂此不疲,儘管這麼累,她依然保持輕鬆和樂觀的精神狀態。
或許她隻是為了不讓自己難過而已,柳思翊凝望她,半晌沒有應答。
“喝杯牛奶,有助於睡眠。”淩阡毓慣例把牛奶端了過來,柳思翊接過放在一邊,牽過她的手,聲音略顯低沉:“你現在天天睡我身邊,是不是連欲//望都沒了?”
“嗯?”又提到這個敏感的話題,淩阡毓知道她又多想了,忙知趣地鑽進被窩裡,“等你好點嘛。”說罷,她挪動柳思翊腿,助她慢慢躺平。
柳思翊卻忽然勾住她脖子,輕輕一拉,淩阡毓與她緊緊貼著,裹著的浴巾從身上緩緩滑落。
再仔細看去,柳思翊已經解開了衣扣,她迷離地望著淩阡毓:“告訴我,你想不想?”
“我當然想了,但是...”淩阡毓咽了咽口水。
“但是?你以前那麼粘我,現在呢,是不是都沒有想法了?”
“我沒有,我當然想了,我隻是舍不得。”淩阡毓突然詞窮,能言善辯的她,受不住柳思翊這種紮心的拷問。
她那麼愛這個女人,怎會沒有非分之想,可是她太害怕了,怕柳思翊連下//體都沒有知覺,那就太殘忍了。
柳思翊手上力氣加重了些,雙手圈住她脖子,兩人唇口相靠,呼出的灼熱在彼此間蔓延。
淩阡毓心頭滾燙,望著她有些失神,柳思翊輕咬她耳垂,呢喃道:“那你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