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愈最終還是如願以償的敲了周然一頓。
白悠悠因為要拍攝一組寫真沒辦法過來。
沒辦法,三人行隻能變成雙人行。
周然這人,讀書那會就被稱為婦女之友,他幾乎掌握了全班所有女生的生理日期,總能在剛好的時間給每一個女生送去溫暖。
不過可能是因為長的太老實的原因,總有被愛情傷透心的女孩來找他接盤。
他也敬職敬業,不說接好每一個盤,安慰一番還是會做的。
譬如請她們吃頓飯,或是看場電影,再把人平安送回宿舍。
他讀書的時候是個內向純真的小男生,不會說葷話,也不愛動手動腳,老實安分到和女生一起看個電影就像小學生上課一樣。
坐姿端正,雙手放在膝蓋上,後背挺直。
再後來,聽說校外那個玩的很凶的混混前女友找上他了。
次日,他就被一群人圍在了學校後山,一頓拳打腳踢。
如果不是讓正好翻牆出去逃課上網打遊戲的何愈還有白悠悠撞見的話。
他可能就死在那個夜晚了。
那天以後,何愈站在主席台上,當著全校師生慷慨激昂的說道:“從今天開始,周然就是我何愈罩的,哪個失足少女要是再敢找他接盤,我第一個弄她!”
結局是她在書房裡寫了一整天的檢討。
順便挨了她爸的一頓罵。
想到這段中二的過往她就覺得丟臉。
“不過你當時也太慫了吧。”
話說完,又補了一句,“又色又慫。”
周然跳腳反駁:“我他媽哪裡色了?”
“不色你胃口還能那麼大,來者不拒。”
“我怎麼來者不拒了?”
“要不咱們來數數?”
周然說不贏她,當街耍起了無奈:“你還敢懟你的金主了,吐出來,你把剛剛吃我的東西吐出來!”
說著,他還真把手遞到她嘴邊。
何愈配合的乾嘔了幾聲,周然急忙將手收回:“你惡不惡心啊。”
遠處停靠在路邊的奧迪,車窗降下來,顧晨笑了笑:“原本我還擔心這小姑娘要是對我有意思的話我該怎麼和教授交代,這下可算是放心了。”
他饒有興致的又看了一會:“我記得當時第一次看到何愈的時候好像是在何教授的家裡,她站在院子裡讀檢討,那會也才十幾歲吧。”
身旁一直沒有回應。
偏頭看了一眼,徐清讓正看著窗外,眸色沉沉。
他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可緊扣住佛珠的手指似乎在無聲的宣泄著他此刻的情緒。
良久,直到窗外的人沒了蹤影,他才鬆開手,解了安全帶下車:“你先回去吧。”
顧晨將頭探出窗外問他:“你去哪?”
回應他的是融於霓虹燈光和夜色交織的世界裡的背影。
何愈和周然分開以後,她走到路口去攔車。
正好下起了雨。
還好她機智,出門的時候帶了傘。
這片兒根本不好攔車,何愈撐著傘想再往前走一段。
燈影暗綽間,她好像看到有人站在那裡。
這附近沒有任何遮擋物,雨水順著他的發梢往下流。
側臉線條被勾勒出來。
她疑惑的走近,看清那人的臉以後有片刻的愣住,似乎在思索他是徐清讓還是季淵。
然後她試探的喊了一句:“徐清讓?”
後者聽到聲音,這才將視線移了過來。
雨下的又大又急,他全身都濕透了。
何愈急忙過去給他擋上:“你怎麼在這裡啊?”
徐清讓看著她,也不說話。
何愈想到他家的地址,從這兒坐車回去的話估計得兩三個小時才能到。
穿著這麼一身濕的不用擰都能出水的衣服,估計還沒到家人就感冒了。
“要不你先去我家換件衣服吧,我家離這挺近的,十來分鐘就到了。”
徐清讓微垂眼睫,而後輕聲道著謝:“謝謝。”
何愈過去攔了一輛的士,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給徐清讓穿上。
她今天出門穿的挺多的。
到家以後,何琛看到徐清讓的那一刻臉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了。
“還真是一點沒變,和讀書的時候一模一樣。”
徐清讓禮貌的應道“您也一樣。”
“我哪兒能一樣哦,老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