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紅光滿麵的拉著何愈說個不停:“她答應和我在一起了,這次還是她主動提的複合!”
何愈皺眉:“你豬腦子吧?”
周然有些不滿:“你怎麼罵人呢?”
何愈踹了他一腳:“我不光罵人,我還揍人,你知道她為什麼來找你嗎?要不是她被甩了,她至於回來找你接盤嗎?你腦子被豬拱了吧?”
周然知道何愈不喜歡幸瑤,所以想幫她說幾句好話:“她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和她相處久了會發現她的好的。”
何愈明白他的性子,屬於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那種。
也懶地繼續和他費口舌了,不耐的擺了擺手:“我和她哪怕相處一分鐘我都會控製不住揍她的雙手。行了,你自己想戴這頂綠帽子,以後被甩了彆來找我哭就行。”
“你和悠悠就是對她成見太大了,她其實……”
何愈連忙打斷她:“行行行,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她是懶地再蹚這趟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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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悠老家在肇市,不過因為她平時的主要工作的範圍都是在北城,所以她已經有幾年沒有回去了。
大年三十的前兩天是她的生日,何愈買了點酒和菜去她家。
過去的時候周然已經在那裡了。
因為最近工作量莫名其妙的增大,他難得有一天不用加班。
圍著個圍裙在廚房裡忙活,不時從裡麵探頭出來喊:“鹽在哪啊?”
白悠悠腳指甲塗了一半,穿著拖鞋一跳一跳的過去開門:“沒有鹽。”
看到何愈了,她接過她手裡的酒:“喲,我們何二白發了啊,買這麼好的酒。”
何愈扶著牆換鞋子:“你生日可不得買點好的嗎。”
她換好鞋子進去,周然又從廚房探出來:“醋呢,醋在哪?”
白悠悠被他問煩了:“也沒醋。”
周然皺眉:“你這兒是難民窟啊,怎麼什麼都沒有。”
半個小時後,三個人對著一桌沒放鹽又沒放醋的菜發起了呆。
何愈實在是忍無可忍。
拿出手機叫了外賣。
——周然的手機。
吃飯中途,白悠悠走流程一樣,質疑了周然的腦子。
說的話和何愈如出一轍。
畢竟這不是周然第一次被幸瑤當備胎甩了。
可當事人腦子太軸,她們說了也白說。
酒足飯飽以後,白悠悠舒心的躺在沙發上。
開始和何愈閒聊起來。
她演的那個劇采用的是邊拍邊播的模式,按原本的計劃在一個月前就上映了,不過由於男主和女三的更換,所有他們拍過的劇情都要重新拍一遍。
何愈不解:“為什麼要臨時換角色?”
周然把切好的水果端出來,白悠悠拿了一塊放進嘴裡:“娛樂圈嘛,被換很正常,不過這次陳政也不知道得罪了誰,直接被雪藏了,他也是活該,平時仗著自己的咖位經常吃同劇組小妹妹的豆腐,惡心的不行。”
過後,她又補了一句,“那個女三號的飾演者就是之前酒局上想偷拍徐清讓的姑娘。”
何愈不想過多的談論這個話題:“那你呢,我聽椿姐說你最近在和另外一個女明星爭代言。”
她聳了聳肩:“你說那個智能眼鏡啊?估計沒戲。”
何愈盤腿坐在沙發上:“為什麼會沒戲,我看椿姐好像挺在意這個代言啊。”
“這可是ji旗下的,盯著這塊肥肉的肯定不止我一個,單說蘇汋吧,和ji合作了那麼久,新產品代言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她,就是輪也輪不到我這種三線女明星啊。”
何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其實也沒太聽懂。
一頓閒聊下來,時間也不早了,何愈索性就在她家住下了。
兩人敷著麵膜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中途一直有人給白悠悠打電話,她看也沒看就給掛了,最後直接按了關機。
何愈好奇,問她是誰的電話。
她翻了個白眼:“之前那部戲的導演,長的賊眉鼠眼的,還猥瑣。關鍵是他下部要拍的是個大ip,椿姐給我爭取了好久。”
何愈雖然對娛樂圈不熟,但是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娛樂圈潛規則。
她甚是擔憂的拍了拍白悠悠的肩膀:“那你小心點啊。”
“你姐姐我大一就開始出來闖蕩娛樂圈,這點事小意思,你彆擔心。”
她從化妝台上拿了個藍色的小盒子過來:“這款眼霜還不錯,你試試。”
何愈看了一眼:“我前段時間用了,長脂肪粒。”
白悠悠一驚:“真的假的,我用了快半個月了,怎麼還好好的,你是不是用多了?”
於是話題就從娛樂圈潛規則轉到了護膚品交流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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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那天,何愈她媽不顧她的強烈反對給她穿上了那件綠的發亮的毛衣,並且還拍了一張照片。
何愈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她媽要乾嘛。
她和顧晨的相親好像在不知不覺中畫上了句號,於是她媽開始給她尋求第二個目標。
一直說什麼她年紀不小了,就算不想這麼早結婚也得先找個男朋友處著。
“感情這種事,就得慢慢來,等你年紀大了,著急了,隨便找個人應付著結婚,以後才會後悔呢。”
這句話她媽一天說八百遍,何愈耳朵早就聽出繭子了。
“知道了。”
於是在她知道的次日,她媽就拉著她去了北城最東麵的靜安寺拜月老求姻緣。
光是爬山就差點要去了她的老命。
她站在旁邊休息,扶著欄杆,往下底下延綿起伏的山峰,真想一躍解千愁。
唉。
她歎了口氣,認命的繼續往上爬。
靜安寺供奉的是佛祖,隻是因為半山腰那裡有棵姻緣樹,於是有人發現商機,才開始在那裡擺起了攤。
一大早,就已經有一堆人了。
一半是來求姻緣的,一半是上山拜佛的。
可能是由於得天獨厚的地勢,這裡不光風景好,空氣也很好,常年氤氳著霧氣,隔遠了看有種騰雲駕霧的錯覺。
何愈接過她媽從那個道士打扮的男人手中買來的木牌,老實寫下自己的姓名和心願。
陳女士想看她寫了什麼,被何愈眼疾手快的擋住了:“行啊你,不光年紀膨脹了,偷窺女兒秘密的心也跟著一塊膨脹了。”
陳煙佯裝惱怒的拍了她一下:“沒大沒小。”
話說完,又繼續去那個道士的攤位前給何愈求簽去了。
往樹上扔木牌的人很多,幾乎把這棵樹圍成了一個圈。
何愈態度敷衍的把紅繩散開,剛準備扔。
對麵不知道誰的手勁使大了,木牌直接對著她的腦門砸了過來。
她沒穩住,一個踉蹌往後倒。
有人攬住她的腰,才避免了她直接與大地母親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
香火的味道在她鼻間淡淡散開,應該是剛從靜安寺裡出來的人。
她揉著額頭站直了身子,和那人道謝。
“謝……”
話還沒說完,她就愣住了,“是你啊。”
徐清讓今天難得沒有穿正裝,整個人看上去至少不像平常那麼有壓迫感了。
垂眸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手上綁著紅繩的木牌上,言簡意賅的問她:“求姻緣?”
何愈笑了笑:“我也這麼大了不是,總該為自己的以後做點打算。”
想到他也還單身,何愈非常熱心腸的讓她媽也給徐清讓求個木牌,“聽說很靈的。”
陳煙看到徐清讓來了,也顧不得那個求了一半的簽了,拿了一塊木牌給他:“我說今天來的路上怎麼喜鵲一直叫呢。”
她媽說話誇張,何愈早就見怪不怪了。
就他們住的那兒,除了她爸養的八哥以外,哪裡還有鳥,更彆談喜鵲了。
陳煙熱情的推他過去:“寫上自己的姓名和心願就行,這棵姻緣樹很有名的。”
他手上拿著木牌,沉默片刻,對上何愈那雙笑眼後,拒絕的話似乎卡在了喉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