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飾演的電視終於開播, 幾乎是以不可阻擋的局勢大爆了。
不光導演沒想到, 甚至連編劇都沒想到。
畢竟這樣的題材已經不算新穎了, 之前也陸陸續續出過類似的題材, 有的大火有的大撲。
在這種網劇多如牛毛的時代, 很多時候一部劇上了, 如果推廣做不到位,幾乎就是在無聲無息中完結。
連一點漣漪都激不起來。
更何況,這部劇的確什麼推廣都沒做。
何愈翻了翻評論, 全劇最大的爭議和亮點幾乎都在第二人格身上。
兩極分化嚴重。
這劇集數不多, 一字打頭,節奏也很快。
何愈看完開頭兩集的觀後感:“太變態了吧這人,典型的得不到就毀掉啊。”
白悠悠皺眉吃著水煮西蘭花:“可不是嘛,夏訴的演技又好,每次他用那種眼神看我的時候我都覺得一陣惡寒,那種恐懼從腳底上升到頭皮的感覺。”
何愈關上電腦,問她:“殺青宴之後是不是就能休息一段時間了?”
白悠悠長指滑過手機屏幕:“按理來說是這樣。”
她將剩下的西蘭花全都吃完, 把一次性飯盒扔進垃圾桶裡, 擰開保溫瓶問何愈:“你呢, 這幾天有空嗎?”
“當然沒空, 最近工作比較忙, 說不定下周就要開工了。”
白悠悠歎了一口氣:“那不是又得好幾個月看不到你了。”
何愈笑的露出兩排大白牙:“你可以去工地看我啊。”
白悠悠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好吧,姐姐到時候就大發善心一回。”
何愈看了眼時間, 站起身:“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先回去了。”
白悠悠提醒她:“明天晚上八點,周然家不見不散啊。”
“知道了。”
“你記得把阿姨做的辣醬也給帶上。”
她背上包出去,頭也沒回,伸手揮了揮:“不會忘的,你放心。”-
今天一大早,何愈她媽就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晚上回家吃飯。
何愈隨口應下。
反正春節早就過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也不會來了。
至少不會聚在一起來,一個兩個分散著她還是能勉強應付著。
院子裡的綠植都發了新芽,何愈推門進去,家裡似乎來了客人,就坐在客廳沙發上,和她爸說著話。
因為是背對著她,所以何愈看不清是誰。
何琛看到她了,笑道:“喲,今天這麼早啊。”
“不早點你又要打電話埋怨了。”她扶著牆換鞋子,“我媽呢。”
何琛招了招手:“你媽在廚房,你先過來,給你介紹一個人。”
何愈一聽後半句,心裡咯噔一下。
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每次她爸用這句話做開頭,後麵介紹的人,無一例外都會成為她的相親對象。
那人聽到聲音轉過頭來,臉上笑意溫潤:“何愈,好久不見。”
何愈看著那張俊逸不凡的臉,愣怔片刻:“你是……?”
“這才多久就不記得我了?”他站起身,走到何愈麵前,悄悄將衣領往下扯了一寸,語調曖昧。
何愈看到上麵那個數字紋身,好像有點印象。
江偃嘴角笑意越發顯了一些,見提示無效,他低聲做著自我介紹:“我是江偃啊。”
江偃。
何愈恍惚了一陣,突然想起來了。
江偃高中和她同班,是出了名的學霸,當年是全省第一的文科狀元。
何愈和他的交集其實並不怎麼廣泛,隻是互相知道名字的地步而已。
如果說認識的契機,大概就是他身上那個紋身了。
飯桌上,何琛臉上的笑意就沒退過,他開了瓶茅台:“想不到你們居然還是校友啊,我這個女兒,讀書的時候雖然皮了點,不過現在年紀長了,性子也成穩多了。”
江偃笑看著何愈,似乎對他的前半句話深感讚同:“是挺皮的。”
……
一頓飯,吃的並不安靜。
他們似乎有很多話說,偶爾還會拉上何愈一起。
她簡單的回應幾句,繼續低頭吃飯。
時針差一點指向八,這場飯局才算結束。
“何愈,你送送人江偃。”
何愈走到玄關換鞋子,何琛還拉著江偃說個不停。
一直到陳煙喊他吃藥,才算得到解脫——
明天天氣應該挺好,難得的,北城的天空出現了幾顆星星。
微風將綠植吹動,她將外套輕輕收攏,細腰盈盈一握。
頭發鬆軟的垂在肩頭,微風吹拂,有幾縷被吹開。
何愈嫌礙事,伸手把頭發拂在耳後。
江偃的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圓潤小巧,微微透著粉。
她平時雖然總是沒個正形的,但長了一張溫柔淡雅的臉。
細頸纖長,脊背挺直,下巴不算太瘦削,是恰到好處的弧度,菱唇微抿時,嘴角會浮現出兩個若隱若現的梨渦。
她從高中開始,就一直頂著校花這個稱號。
書桌總是被各種禮物和情書堆滿。
那個時候的江偃是校草兼學霸。
看上去像是會在一起的兩個人,其實在高三之前一直沒有任何交集。
何愈人緣好,但她對任何人都隻是點到為止,真正關係好的,也隻有白悠悠和周然兩個人。
“我剛聽何伯父說,你這麼些年來,一次戀愛也沒談過?”
他話裡隱隱透露出些不可置信,畢竟追她的人前前後後都快能站滿一個操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