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你這麼不經嚇。”
周然疑惑:“不過你今天怎麼來了?”
好不容易擦拭乾淨,何愈把濕巾扔進垃圾桶,接了水洗手:“我來找徐清讓,他讓我上來,說待會下班的時候送我回去。”
“哦。”安靜片刻,“不對啊,你這大老遠的找他乾嘛?”
何愈卡了殼,乾笑兩聲:“對哦,我找他乾嘛來著。”
周然單手摸著下巴,湊近了些去觀察她的神情變化:“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何愈有些莫名:“我瞞你什麼了?”
“肯定有,你說不說?”
“你讓我說什麼?”
周然見講理講不通,就直接上了手,抬手搭在她的肩上,緩緩收緊:“不說我就鎖喉了。”
何愈掙了幾下沒掙開,抬腳去踩他:“你鬆不鬆!”
“你說了我就鬆。”
走廊的安靜被打破,徐清讓站在儘頭,默默凝視著眼前的場景。
眼睫一點點的垂落下去。
周然突然覺得後背一涼。
他往後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衣食父母正站在後麵。
眼神冷的像是能淬出冰淩子了。
他鬆開手,剛想和他打招呼問好,有仇必報的何愈脫離了桎梏鎖住他的喉嚨,還來不及反擊。
視線和周然的重疊在了一起,落在徐清讓身上。
隻能鬆開手,安靜的退到一旁。
真丟臉啊。
她多麼希望自己能變成一隻土撥鼠,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徐清讓走過來,替她把因為剛才的鬨騰,而變的有些亂的頭發給理好。
“衣服怎麼濕了?”
何愈的衣服是淺色的,遇水的那塊看上去顏色偏深,所以很明顯:“不小心把咖啡灑上去了,沒事。”
他低恩一聲。
“我送你回去。”
“你忙完了嗎?”
沒忙完,可是不想讓她繼續留下來了。
莫名的燥意湧上,從看到她和彆的異性那麼親密的時候。
不可否認的是,他在嫉妒。
他喜歡的人,從高中開始,身邊有一個這麼親密的異性。
而那個時候,他隻敢遠遠的看著她。
可周然,卻已經和她很熟稔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像有什麼在心裡破開,發了芽,以一種迅猛的姿態生長著。
回去的路上,徐清讓全程都很安靜,神色專注的直視前方,觀察路況。
氣氛似乎被凝固,何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打了個哈欠,困意侵襲著她的大腦。
她歪頭,靠在椅背上,逐漸進入了睡眠。
半開的車窗,風卷進來,揚起了她的長發。
徐清讓把車窗關上。
沒了風聲加持,甚至能聽見她淺細的呼吸聲——
車開到她家前麵的那個轉角的時候,何愈很及時的醒了。
惺忪的睡意,整個人都沒太清醒,意識還處於困倦期。
她伸手抓著徐清讓的胳膊:“幾點了?”
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軟綿,還有點鼻音,撒嬌一樣。
像貓。
喉結滾動,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
她應該塗了口紅,不再是淡淡的薔薇色,比紅色要稍微暗一點。
很適合她。
“五點十分。”
徐清讓專程送她回來,何愈總覺得不讓他進去坐一會就太沒禮貌了。
好在,他沒有拒絕。
陳林的工作是廚師,專門給酒席做飯。
鄉下擺酒席一般都是在自己家裡,然後去請個廚師過來。
因為廚藝好,陳林在那個小地方也算是頗有名聲。
陳煙看著他熟練的擺盤,笑道:“你彆給酒席做飯了,這手藝,自己去開個飯店吧,生意肯定好。”
陳林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已經在談了,那家店下個月到期,我想把它盤下來。”
何琛從樓上下來,先是看到何愈,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瞧見她身後的徐清讓。
笑的眼角的皺紋都出來了:“喲,這不是我的得意門生嗎?”
徐清讓進來以後,禮貌的和他問好:“何教授。”
何琛笑道:“這剛好,飯也熟了,吃了再走吧。”
陳林端著碗從廚房裡出來,看到徐清讓,愣了一瞬。
何琛給他做著介紹:“這個是我學生。”
陳林恍然大悟,臉上帶著好奇:“你就是顧晨吧?”
他把碗放在桌上,細細的將徐清讓上下看了一遍:“果然一表人才,長的也好看,和我家何愈很般配啊。”
徐清讓垂下眼眸,將視線移向何愈。
似乎有些不解。
陳林笑道:“我聽說了,你是我家何愈的相親對象嘛,挺配挺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