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給他盛了飯,問他:“今天怎麼起這麼晚?”
徐清讓將袖子往上卷:“昨天失眠了。”
顧晨哼笑道:“你平時就算失眠到五點,六點都會準時醒,難不成今天失眠了一晚上?”
他沒說話,安靜的吃飯——
白悠悠吃完飯上樓,剛要開門,對麵的房門開了一條縫。
何愈將頭探出來,小聲喊她的名字:“悠悠,悠悠。”
白悠悠回頭,臉上帶著疑惑:“怎麼了?”
她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房間裡,何愈一臉凝重的沉默著,似乎在糾結措辭。
好半天,她才一點一點的把自己屁股下麵的椅子拖到白悠悠旁邊,猶豫的問她:“悠悠……你有試過那個嗎?”
“哪個?”
“就是……喝醉酒以後……意亂情迷……然後那個?”
白悠悠愣了一下,後又反應過來,瞳仁都因為震驚而放大了:“你該不會?”
何愈無力的點頭:“我昨天不是喝多了嘛,然後就把徐清讓給……”
“給?”
何愈小聲的補齊:“給睡了。”
……
短暫的安靜,白悠悠一臉正經的看著她:“何愈你牛逼啊,那個大神你居然都敢睡。”
她的聲音有點大,何愈怕被彆人聽到,急忙起身去捂她的嘴:“你小點聲。”
白悠悠將事情的大致經過捋了一遍:“也就是說,你昨天借著醉意把人給睡了?”
何愈點頭。
她歪了下頭,帶著質疑:“那不對啊,你一個女孩子,又喝醉了,他如果不願意,你估計連他的衣服都沒有力氣脫。”
何愈自然懂她話裡的意思。
“可是……”
白悠悠打斷她:“男歡女愛很正常啊,你長得好看身材也好,他雖然長得像神仙,但又不是真的神仙,怎麼可能會做到無欲無求,美人送到自己的懷裡,誰會不動心,總之你彆瞎想,這件事錯不在你,這是你情我願的事。”
“可是……”何愈無力的低下頭。
想說的話最後還是默默咽了下去。
她不知道徐清讓會怎麼想她,會不會覺得她是個很輕浮的女孩子,會不會覺得她很隨便。
“啊!”她捂著臉,哀嚎一聲,好煩啊!
她昨天為什麼要喝酒!——
一整天下來,就算是愚蠢如周然,也看出了何愈的不對勁。
每次徐清讓要和她說話,她立馬掉頭就走。
前者也不追上去,隻是沉默的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半晌不說話。
氣氛突然變得詭異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陳林找了個投影儀過來。
銀幕上,放的是一部很老的片子。
很文藝,同時尺度也很大。
何愈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她的瞌睡好像特彆多,很多時候,她都是在睡覺。
在車上的時候,看書的時候,甚至連做到一半的時候。
她仰著頭,靠在椅背上,長發散落,有一縷不聽話的擋住她的菱唇。
似乎有點癢,她眉間溝渠輕輕顯了出來。
徐清讓將落發勾在她的耳後,動作輕柔。
生怕弄醒了她。
燈都關了,隻有投影儀發出的光。
劇情似乎進入了後半段,周圍的人都屏息看著,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
徐清讓看著她,從眉梢到唇角,最後落在她圓潤的耳垂上。
她似乎很怕癢,稍微碰她一下,就笑個不停。
想到她醉酒後的嬌憨,徐清讓的薄唇微不可察的抿了一下,笑意入了眼底。
他伸手,輕輕捏了她的耳垂一下。
何愈本來就沒睡太熟,頭歪了一下,險些滑下去。
好在有人扶住她。
她剛想道謝,睜眼所看到的,是那張因為距離太近而被放大的臉。
她甚至能看見他的睫毛,長的似乎要碰到她了。
何愈眨了下眼,臉不可抑製的紅了。
剛想推開他。
徐清讓壓低了聲音:“為什麼要躲我?”
何愈想反駁,卻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畢竟她的確是在躲他,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
“是因為害羞嗎?”
他越發靠近了一些,暗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軟意,寵溺的低喃,“還是不想對我負責?”
聽到後半句,何愈的臉更紅了:“不是,我那個,就是因為……”
她手足無措的解釋著,因為慌亂而變的支吾。
黑暗中,嘴角勾起的弧度無人察覺。
徐請讓單手輕放在她的後腦勺,略一用力,將她帶過來,輕軟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他低聲說:“現在是我親了你。”
“我對你負責好不好?”
他的聲音像是帶著某種蠱惑人的魔力,笑容則是催化劑。
何愈愣在原地。
電影似乎快到結尾了,女主人公哭的歇斯底裡,大聲的罵著一些何愈聽不懂的話。
她眨了下眼睛,感覺全身都酥掉了。
從他對自己笑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