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煩。
越煩越想,腦洞更是越開越大。
小陳過來看熱鬨:“怎麼了,還在為情所傷呢?”
何愈氣的站起身:“他怎麼能找十八歲的小姑娘呢,他這叫出軌!”
小陳眨了下眼,顯然沒太反應過來:“不是,那哥們出軌了?”
何愈似乎沒聽見他的話,悶頭進帳篷睡覺了。
半夜的時候,尖叫聲吵醒了她。
幾個帳篷的拉鏈紛紛被拉開。
齊苗嚇的一直往後躲:“蟲……蟲子。”
何愈臉色還帶著未醒時的惺忪,抬腳把它踹遠:“這不是沒了嗎。”
齊苗緩了好久才緩過來:“何愈姐,你不怕嗎?”
“當然不怕,我連老虎都不怕。”
齊苗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連老虎都見過?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假的。”話說完,她就重新鑽進帳篷裡睡覺。
山裡的夜晚冷,才出來一會她就凍的受不了。
因為工作的繁忙,何愈才暫時忘記了為情所傷。
專心工作。
這裡沒有便利店沒有飯店,隻有一家茶館,還是村長自己開的。
都是些普通的大葉子茶。
解解渴而已。
平時何愈他們忙完了都會去那裡坐坐,至少比她們的帳篷要好。
因為村裡很多人都搬走了,這裡的屋子也都廢棄了一大半,還有些被風吹日曬,屋頂都塌陷,成了危樓。
“對了村長,隔壁那家怎麼拆成那樣了?”
小陳疑惑的問道。
剛剛過來的時候,他多看了一眼,其他的屋子都是自然的塌陷,隻有那家,損害的最厲害,一看就是人為。
村長提著白瓷的茶壺,搖頭歎了口氣:“隔壁那家也是自作孽,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找人販子買了一個,男人嗜酒好賭,輸了就拿孩子撒氣,可憐那個孩子了,才那麼小,哪經得起那樣的打啊,好幾次都差點丟了性命,還好那家的女人還有點良心,自己死之前報了警,沒多久那孩子的家人就找來了,聽說家裡挺有錢的。看到孩子被打成這樣,估計也是心疼,就找人把這房子給砸了。”
“他們把孩子抱回來的那天,村裡就有流言,說是買的,他也承認了,那人之前就打人坐了牢,出來以後也不知道悔改。”
小陳不知道罵了句什麼,又問他:“後來呢,他們坐牢了嗎?”
“男的判了無期,那個女人喝藥自殺了,聽說還是報警後的第二天。”
何愈聽的心裡澀澀的,覺得那個小男孩真無辜,明明有著很好的人生,卻因為人販子,徹底轉了個彎。
直接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她也沒問為什麼他們明知道孩子是從人販子那裡買的,卻選擇了隱瞞而不是報警。
畢竟這樣的事,在那個時候的山區,也不算少見。
至少在他們這個地方——
從他家離開以後,小陳還在罵罵咧咧個不停。
天色逐漸暗下去,何愈光是喝茶就喝飽了。
進帳篷之前,她去洗了個澡。
就在附近的河裡打的水。
每到這種時候,她就無比懷念家裡的熱水器。
手機沒信號,小陳就隻能玩些單機遊戲打發時間,不時抽空講講山裡的恐怖故事嚇嚇齊苗她們。
“我剛才聽村長說,這裡有狼,以前有人上山砍柴,無故失蹤了,後來家人上山去找,就看到一堆帶著血的殘片。”
她們嚇的抱在一起,顫抖著聲音問:“真……真的嗎?”
何愈不滿的瞪了小陳一眼:“你彆嚇她們。”
“我沒嚇她們,這是真的。”
她們抖的更厲害了。
紛紛躲到何愈身後。
何愈皺了下眉:“你行了啊,少說兩句。”
看她們被嚇到,小陳似乎格外來勁:“而且啊,它們還會聞著人身上的味道……”
“你閉嘴!”
何愈拿著扇子過去。
還沒抽上去,小陳就急忙起身溜了,一邊跑還不忘辯解:“我沒撒謊,這些都是真的。”
“我現在就把你剁碎了喂狼。”
她追了兩步,又停下。
山上的夜景格外好看,滿月又圓又亮。
柔和的月光,將這個神秘的地方襯上了一層暖意。
有人站在其中,靜靜地看著她。
何愈以為自己是想的次數太多,所以出現幻覺了,眨了下眼,人影還在。
她又低頭去揉眼睛,再次抬眸時,那人已經走到她的麵前。
不過幾天沒見,他就憔悴的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眼裡帶著疲乏的紅血絲,下巴甚至冒出了青色的胡渣。
胸口像是有什麼積堵在那裡,格外難受。
他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狼狽過。
何愈愣住了:“你……你怎麼來了?”
徐清讓的聲音,嘶啞的可怕,像是在沙漠行走多日,滴水未沾:“你的電話沒人接。”
她拿出手機,按亮屏幕:“山裡沒……”
話沒說完,就被人抱在懷裡。
他的手似乎在抖。
“我告訴你。”他說,“你想知道的,我通通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