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讓估計更少走這些山路,更是難以適應。
他看著她,往日深邃的眼眸,似乎墜進了月光。
有什麼,往中心彙聚,形成淡淡的光影。
何愈頓時心軟的一塌糊塗。
突然發現,果然他們之間隔的不止是年齡。
還有各方麵的經驗。
他輕而易舉的,就摸清了她的軟肋。
何愈將視線移向小陳,問他:“還有多餘的帳篷嗎?”
他搖頭,嘴角帶著看好戲的笑:“沒了,正好一人一個。”
何愈晃了一下神,小陳又說:“反正也夠大。”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們住同一個。
何愈將詢問的眼神移向徐清讓。
他點頭:“我都聽你的。”
乖巧的,何愈都想把他抱在懷裡揉揉腦袋了。
“那……”臉莫名發熱,她努力按耐下蠢蠢欲動的手,“你先去洗個澡。”——
祝嚴出去了一會,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徐清讓進了何愈的帳篷。
有些好奇的問齊苗:“那個人是誰啊?”
齊苗半晌沒回應。
祝嚴又推了她一下:“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她神色激動的抱著祝嚴的胳膊:“你看到了嗎,何學姐的男朋友長的好帥啊!”
祝嚴剛剛隻看到了一個背影,還來不及看臉:“行了,人家都名花有主了,你瞎想什麼,快速睡覺。”
她癟了嘴,小聲嘀咕:“看看還不行啊。”——
何愈把白天的資料和小陳整理了一遍。
回到帳篷的時候,徐清讓已經睡了。
帳篷不算太大,何愈睡著還好,他的話,就顯得有些小了。
長腿微屈,側躺著。
燈沒關,手上拿著一本書,關於考古方麵的,
沒看多少,應該是為了等何愈回來,所以翻閱著打發時間。
結果人還沒等到,他就自己睡著了。
何愈抿了下唇,有些愧疚,又有些自責。
他應該是累狠了。
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抽掉他手裡的書,又把被子給他蓋好。
然後關了燈。
挨著他,輕輕躺了下來。
黑夜中,誰的眼睛緩緩睜開。
他伸手,掌心貼著後背,碰到柔軟的睡衣麵料。
她真的很瘦,微凸的蝴蝶骨格外明顯。
略微用力,她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
呼吸卻依舊沉穩,一天的忙碌,她早就困的頭沾著枕頭就能睡著。
那雙手逐漸收緊。
徐清讓想,她太容易心軟了。
不管是對誰。
這種感覺不太好。
她對誰都很好,就像對他那樣。
很多時候,他甚至都分不清楚,她對自己到底是喜歡還是憐憫。
這個地方,他已經二十年沒有回來了。
像是噩夢的起始地,才踏足,他便覺得心臟突然跳的很快。
刻骨銘心的記憶,在腦海輪播。
左小腿上的那塊骨頭,每到陰雨天還會隱隱作痛。
像是在提醒,曾經的他到底有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