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讓打開儲物櫃,拿出一盒牛奶遞給他:“爸爸今天有點事,可能會晚點去接你,你乖一點,知道嗎?”
徐攸點頭,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我真的非去幼兒園不可嗎?”
徐清讓點頭:“非去不可。”
得嘞,連一向好說話的爸爸都這麼堅定,徐攸最後一點希望都破滅了。
“好吧。”
他將車窗搖下來,下巴搭在上麵,一臉憂鬱的看著窗外。
他的性子和何愈很像,嘴貧,又不愛上學。
有時候徐清讓看到他和何愈講話,就有點想笑。
也不知道他兩是誰克了誰。
到了幼兒園,徐攸開了車門下車,把書包背好,和他揮手:“爸爸再見。”
徐清讓點了點頭,又囑咐一句:“在學校要聽話。”
然後才開車離開。
徐妗是下午回來的。
何愈出國那些日子,陳煙非說徐清讓一個人照顧不了兩個孩子,說幫他帶一個。
徐清讓自然知道她是想外孫了,也就沒有推拒。
就把徐妗給送過去住了幾日。
似乎和徐攸是兩個極端,她安靜內向,話不多。
回家的第一句話就是:“媽媽呢?”
徐清讓替她把頭上的小辮子拆了:“媽媽有事出去了一會,馬上就會回來。”
她點頭,然後安靜的坐在那裡。
白瓷一般的膚色,透著一抹淡淡的粉。
眉眼和徐清讓很相似。
隻是輪廓線條比他要柔和不少。
她幾次把書包打開,小心看一眼,又拉上,似乎在確認裡麵的東西是否完好——
何愈把資料整理好回來,已經是晚上了。
幫傭家裡出了點事,徐清讓就準了她幾天假。
晚飯是他做的。
徐攸和徐妗各坐一方,後者安靜的低頭吃飯,
何愈在玄關換鞋子,才剛進來,就看到了左動一下,右動一下的徐攸。
她皺眉:“你屁股上安了個陀螺嗎?”
他立馬乖乖坐正,低頭吃飯——
飯吃完以後,何愈回房用了會電腦,有人在外麵敲門。
她起身過去開門,徐妗站在外麵,還抱著她的書包。
何愈蹲下身,輕聲問她:“怎麼了?”
她臉有點紅,將書包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木頭做的房子:“這是老師讓我們做的手工作業。”
她的聲音很小:“我想送給你。”
何愈看著她,欣慰的伸手接過,抱著她,親了親她的小臉蛋:“我們妗妗真乖。”
徐妗在她懷裡,臉有點紅。
索性兩隻手摟住她。
湊到她耳邊,聲音更輕:“媽媽,我好想你啊,和爸爸一樣想。”——
陳煙說,何愈這兩孩子一看就是親生的,徐攸和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還好徐妗像徐清讓。
何愈原先覺得,她生的孩子,像她也無可厚非。
可現在,她突然覺得,她媽怎麼能這麼侮辱人呢。
她當初但凡有徐攸的一半,寫的檢討估計能把她家給堆滿了。
老師一周前布置的手工作業,和家長一起完成,用木頭做個房子。
徐妗是和何琛陳煙一起完成的。
估計徐攸回家就把這事給忘了。
所以今天老師特地給徐清讓打了一個電話,再三聲明明天一定要交。
何愈臉一垮,徐攸就知道待會要下什麼雨,急忙往徐清讓懷裡鑽:“爸爸,家暴犯法,你管管你老婆。”
徐清讓再寬容,這會也沒有順著他的意了。
低聲訓斥他一番,而後又說:“你聽話,以後不許再惹媽媽生氣了。”
他拚命點頭:“知道知道。”
然後何愈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徐攸太皮了,不嚴點不行。
原本是四個人一起做的,到最後,隻剩下徐清讓一個人在忙活。
何愈手笨,幾次都把徐清讓剛搭好的屋頂給錯手拆了。
索性就放棄了。
徐妗睡的早,每天八點準時回房睡覺。
何愈和徐攸坐在一起,看著在徐清讓手下初見雛形的房子。
徐攸說:“我們老師都說,爸爸是最帥的,甚至比電視裡的明星還要帥。”
何愈問他:“那媽媽呢,她們有沒有說媽媽長的怎麼樣?”
他誠實的搖頭:“她們隻喜歡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