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啦,包在我身上。不過可以問一下,小烏爾去那裡是想要做什麼嗎?”
烏爾寧加爾已經懶得去反駁這個稱呼了。他沉默了一下,隨後才輕聲說道:“去祭拜一個人。”
就算是善於觀察和揣測他人心思的萩原研二也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他彎下身詢問,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是最近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正常人恐怕第一反應都是烏爾寧加爾在來到現世的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麼,所以才會說出“祭拜”這樣的話吧。不過那其實是關係到他上輩子的事情了,但烏爾寧加爾並不打算過多解釋什麼。
“不,不是那樣的。”
頂著幾人關心的目光,烏爾寧加爾搖了搖頭。
“……是幾年前過世的一個人,我不認識他。來到現世後,我有在網上看到過關於他的死亡的報道。怎麼說呢……還挺感慨的吧。正好我也要去涉穀找人,都是順便的事情。”
雖然有所隱瞞,但烏爾寧加爾所說的話確實不是謊言。就算是最善於觀察的萩原研二也沒看出來什麼不對的地方,於是點了點頭:“這樣啊……我知道了。但是畢竟我們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有時候辦些事情也很方便,如果之後有什麼需要的地方的話,記得聯係我們,我們會不吝幫助的。”
“謝謝,我會的。”
烏爾寧加爾和這幾人都交換了下聯係方式,果不其然又得到了“聖杯連怎麼玩手機都教嗎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的吐槽。
烏爾寧加爾果斷無視了這些吐槽,閉上眼睛在車後座閉目養神,心思卻飄到了上一世關於涉穀的記憶。
烏爾寧加爾也不知道自己上一世是哪裡人。不過他小時候一直住在鄉下地方,畢竟他所在的孤兒院可不在什麼大城市。至於他想要祭拜的那個人……烏爾寧加爾確實不認識他。
之所以想要去祭拜他,一是因為那個人的故事確實令人感歎,二則是因為……
老師一定會在這個日子去祭拜他的。
這樣的話,他這一行,或許能再見到上一世的老師也說不準。
萩原研二開著車,中途先把狛枝給送回了住地,狛枝凪鬥一開始還興致衝衝地詢問可不可以跟著烏爾寧加爾一起去涉穀見證希望,然後就被烏爾寧加爾果斷拒絕了。
烏爾寧加爾麵無表情,冷漠道:“不行,是私事。”
而且隻是單純地去見一位故人而已,不要把什麼事情都往希望上麵扯啊,你這個超高校級的希望廚!
再緊接著,烏爾寧加爾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自己的禦主:“抱歉,禦主。之後你可以自己在旅館裡呆一會嗎,我恐怕有些事情要單獨去做……如果出了什麼事的話,記得用令咒!”
其他人:“……”態度和語氣都不一樣了啊,什麼叫雙標啊!
七海千秋對此似乎已經習慣了:“沒關係,正好出了新遊戲,我在酒店裡打遊戲就好了。”
一副非常好養活,有遊戲萬事足的樣子。
於是最後,又是烏爾寧加爾獨自一人站在了涉穀的街道上。
金發紅眸的漂亮外國小男孩還是挺引人注目的,不時會有路人將目光投放在烏爾寧加爾身上。烏爾寧加爾伸出手,將剛剛在路邊店裡買的帽子的帽簷往下壓了壓。
涉穀大樓。
烏爾寧加爾抬起頭,仰視著高聳的大樓。街道上人來人往,卻沒有人像他這樣在此駐足。
恐怕也沒幾個人記得住,曾經,有一條生命在這裡消亡過。
烏爾寧加爾輕輕歎了口氣,對著大樓的方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默默祈禱著。
現世的時間線混亂,烏爾寧加爾也因此曾經抱有僥幸,說不定自己可以救下那個人呢。
但是事實證明,他還是想多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不是所有的事件裡都能突然冒出一個房石陽明。
不過,也不算太晚……
至少對於江之島盾子,他一定要順利地把這個事解決,不會讓世界再遭受那種絕望橫生的劫難。
半晌後,烏爾寧加爾重新睜開眼睛。
他的感官本身就超乎常人,自然早就感受到了有人在從自己的背後靠近自己。
烏爾寧加爾轉過身,抬起頭來看他。
那是一個身著著白色大衣,有著一頭墨綠色頭發,長得很好看的短發青年。此刻他的那雙綠色的眼瞳裡似乎蘊含著複雜的情緒,看起來欲言又止地想對烏爾寧加爾說些什麼。
沒想到金發的男孩會突然轉過頭,綠發青年愣了愣,然後才問道:“你剛才是在乾什麼呢,小朋友?”
烏爾寧加爾抬頭看著他,一時沒有說話。
啊……真是好久不見了,新村老師。
彆說什麼變成小孩子是為了更好的獲取情報了。在見到這個人之後,烏爾寧加爾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了。喝下靈藥的理由……其實更多的是因為,這個人對小孩子會寬容不少吧。
畢竟——這可是他上一世所居住的孤兒院的老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