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雨珠敲打在屋簷和樹葉上的頻率稍緩了些,但依舊急切,雨聲嘈雜且焦躁。
沒帶傘而滯留在一樓門口的學生慢慢聚多,人聲混合在雨聲裡,甚是喧鬨。
“胡說什麼呢。”席凝在一片“嗡聲”中抬高了音調,上挑的眉梢含著幾分不悅:“上次幫你是順手,不要得寸進尺哈,是你追人女孩子還是我?”
“我追我追~”席牧露著一口小白牙,嬉皮笑臉地說,腦子不知道是不是抽了,又小聲跟了句:“不過如果姐你要追的話我也支持。”
?
什麼屁話。
席凝懶得理會這想一出是一出的家夥,但回頭一想,又覺得這話跟拐了十七八道彎似的,很不對勁,眉心漸漸擰成一座“小山”。
“開玩笑的啊哈哈哈……”席牧察覺不對,連忙糾正自己隨口一說的腦抽話,伸著脖子往前邊看了看,又道:“就再幫我一次吧?也是因為有自知之明才讓姐你幫忙的,溪溪不肯收我的傘,她又落了單,絕不能讓其他大豬蹄子獻傘成功啊!”
確實挺有自知之明的,但是……
席凝無語:“所以你想讓我去送傘?”
這小子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席牧:“你們是同班嘛,正是奉獻同學愛的好機會,都是女生,應該不會拒絕吧。”
想到昨晚在宿舍露台聽到的話,席凝隨口來了句:“你怎麼知道她沒拒絕過女生?”
“啊”
不想再跟他墨跡,席凝抬腿往邊上邁出半步:“既然人是你自己要追的,就自己想辦法。”
說著打開折疊傘的扣帶,回頭問:“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席牧見她走的這麼乾脆,立馬急道:“彆呀姐!你……你再幫我一次,啊不兩次,我就把之前說的席老頭的把柄告訴你,怎麼樣?”
因為席先生比徐女士大五歲,性格和“天真爛漫”的徐女士比起來有些沉悶古板,日常又把徐女士寵上了天,年紀差不大,老少戀的氛圍感卻很濃,所以私底下姐弟倆就給了他席老頭這個愛稱。
席凝頓住,有點心動了。
她的性格其實和席老頭比較像,明明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人生最青春洋溢的年紀,整個人卻因為興趣寡淡而顯得不那麼活潑,“元氣滿滿的青春少女”什麼的,就更是跟她沾不上邊,除了階段目標的學習,以及天生比較優秀的運動神經,她似乎在其他方麵都沒什麼興趣。連徐女士偶爾都會少女心爆棚,買些粉嫩的可愛發卡回來,因為她的興致缺缺,最後都彆在了席牧頭上。
不過也不能說席凝完全沒有少女心,在她那貧瘠的喜好裡,唯一能令她心動的,就是毛茸茸的東西——尤其是毛茸茸又會叫的小動物。如果在路邊遇到不怕生主動湊上來的流浪貓,她是會直接停下來走不動路的程度。
所以養隻寵物一直是她的心願,徐女士也有點意向,隻有席老頭堅決不同意。
席凝回過頭,不急著走了:“你有他什麼把柄?”
“你答應幫我我就告訴你。”
席凝轉身就走,被巴巴拉住:“就……老頭子私藏私房錢,被我不小心發現,如果徐女士知道還不得鬨兩天?”
……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