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養了兩天病,燒退了大半。
這兩天裡,蘇輕塵每晚都借口怕他做噩夢,爬上他床。
爬床也便罷了,每天醒來後還都被對方抱在懷裡。
終於,在第三天晚上時候,周琅嚴辭拒絕了蘇輕塵,將他趕回了自己的房間。
本以為總算能睡個好覺,誰知當晚就做了噩夢。
不是夢到在大火漫天的夜裡家破人亡,就是被惡獸窮追不舍,險些喪命。
每一次被噩夢驚醒,周琅都滿頭冷汗的坐在床上,捂著急劇跳動的心臟直到心跳平複,才能再次入睡。
第三次從噩夢中驚醒時,周琅沉默的坐在床上。
許久之後,待到額頭冷汗乾透,周琅終於下定決心。
他抱著枕頭,躡手躡腳走到隔壁蘇輕塵的房間。
膝蓋才剛碰到床沿,就見一隻大手掀開被子,將他撈進了被窩。
天旋地轉間,周琅被蘇輕塵壓在身下,隨之而來的是激烈卻溫柔的吻。
周琅隻覺鼻尖滿是酒氣,才知到他鑽了一個醉鬼的被窩。
他手臂左揮右舞,總算擺脫醉鬼的炙熱的唇,高聲嗬斥:“蘇輕塵!你醒醒!”
蘇輕塵迷迷糊糊中,眼中閃過一道憂傷,道:“小琅,不要趕我走~”
語畢,對著他的嘴巴又是一通亂啃。
周琅氣憤極了。
什麼趕他走?
他不過是拒絕了對方的爬床行為而已!做這麼一副受傷的樣子給誰看?
不知費了多大力氣,周琅總算把醉鬼從迷蒙中喚醒。
對方清醒後,周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了他一巴掌。
他腫著唇,眼角泛著不知是惱怒還是羞憤的淚光,惡狠狠道:“再有下次,彆怪我不客氣!”
這一掌扇的不輕,蘇輕塵半張臉都被打偏過去。
可周琅猶不解氣,對準蘇輕塵脖子一口咬了上去。
心說:你吸腫我的嘴巴,我就咬破你的皮肉!
本來打算咬到見血才罷休,冷不丁被蘇輕塵摸了摸頭。
蘇輕塵含笑道:“小琅乖,莫氣莫氣~我放開脖子任你咬,一口不成兩口,咬到你開心為止。”
他環著他,下巴在他頭頂蹭了蹭,“小琅,你來尋我,我開心的很。”
周琅:“……”
他怎麼會察覺對方口中的調笑意味?
日!
他把這當報複,蘇輕塵卻將這看作情趣。
也不知這人腦子怎麼長得。
就算有蠱蟲作祟,這人被扇了巴掌都不會生氣的嗎?
不過轉念細想,卻實是蘇輕塵有錯在先,沒有資格生氣。
這麼一想,就又想到剛才的吻。
周琅氣得磨了磨牙,到底是沒咬破蘇輕塵的脖子,躺下來蒙住被子呼呼大睡。
再睜開眼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周琅吃完蘇輕塵溫在廚房的早餐,便拿著弟子牌去了藏書閣。
因為靈根受損,周琅幾乎無法修煉。
每一次引氣入體,渾身經脈就像火燒一樣疼。
即便能耐住疼,也會因為疼痛而分散精力,導致無法集中精神,修煉無法進行下去。
但周琅並非沒有靈力。
周家老祖死前,曾將其一身修為渡與他。
周琅現在還記得,當時他疼的在地上翻來覆去打滾的模樣。
熬過了這疼,就是修為加身,生命安全得以加上一層保障。
熬不過,就是經脈爆裂而亡。
而且死的不止是他,還要拉一個蘇輕塵當墊背。
那疼痛持續了七七四十九日,一分一秒都不曾間斷,年幼的他無數次想一死了之。
也不知老祖喂他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他元嬰期的修為竟然沒有撐爆他的經脈丹田。
因而嚴格說來,周琅現在也算半個元嬰期大佬。
不過他沒有根基,靈根又殘破不堪,否則也不會因為落入寒潭而發了高燒。
這一身的修為其實就是個擺設,實戰時候能發揮出三成的水平就已經是老天保佑。
除非他靈根修複,否則無法使出全部實力。
周家老祖顯然也料到這一點,用秘法壓製了他的修為。
外人看周琅,隻以為他是練氣期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