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塵竟然想再聽他喊一聲‘塵哥哥’?
怕不是在想屁吃。
周琅不說話,直接用行動回答。
於是他抬腿,照著蘇輕塵的小腿直接踢了過去。
正巧有兩個同門路過。
見到冷臉周琅腳踢蘇輕塵,俱都見怪不怪。
其中一人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看!林琅又在欺負蘇師兄!”
另一個點頭附和:“是啊是啊,蘇師兄真可憐。”
他們並沒有喊錯周琅的名字。
周家被滅門的緣由未知,難保不會有人暗中調查周琅這隻漏網之魚。
周琅彆無他法,隻能化名‘林琅’。
蘇輕塵則沒有這個顧慮,他的存在在周家也是一個秘密,隻有少數人知曉,所以拜師門時候用的本名。
麵對兩人的打抱不平,周琅隻是沉默。
蘇輕塵擋在周琅麵前,解釋道:“二位師弟誤會了,小琅隻是在同我玩鬨。”
他聲音有些涼,“希望二位不要過多臆測小琅才是。”
周琅卻趁機甩開蘇輕塵手,又踢了他一腳。
明擺了在拂他的麵子。
兩個路人看向蘇輕塵的視線愈加憐憫。
奈何蘇輕塵根本沒再看他們一眼。
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蘇輕塵重新牽起周琅的手,道:“小琅乖,跟我回去。”
周琅高傲的揚起下巴,挑釁的看了一眼二位路人,然後任由蘇輕塵牽著他往回走。
路上,蘇輕塵指腹在周琅掌心刮了刮。
周琅心情不好,不想理他。
蘇輕塵苦笑一下,搖頭道:“小琅,你還記得嗎?三年前,你瞞著我偷偷吃了一碗冰,結果肚子疼了整整三日。期間吃什麼吐什麼,光是養胃的藥都吐了五六回。”
周琅抿唇,停住腳步,抬頭看著對方。
蘇輕塵也停下來。
纖長睫毛下,漆黑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周琅。
“小琅,我並非想要限製你,我隻是……”
“你夠了。”周琅煩躁的撓了撓頭,“我怕了你了,不就是冰嗎?我不吃不就行了?”
蘇輕塵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他低下頭去,在周琅的額頭印下一個吻:“小琅真乖~”
另一頭,寒潭水岸。
風若離望著穆山的眼,搖頭輕歎:“小師弟,林琅和蘇師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還是不要湊熱鬨了。”
穆山抿了抿唇,“可我就是看不過去。”
蘇輕塵拜入師門時,同他一起的周琅渾身是傷、奄奄一息。
很長一段時間裡,蘇輕塵不要命的領任務賺靈石,好換來靈丹妙藥給周琅調養身體。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周琅能活到現在,全是蘇輕塵用命換來的。
他這些年用來吊命的每一樣靈藥,都沾著蘇輕塵的血。
多少次,蘇輕塵為了周琅,一隻腳踏進了閻王殿。
那些時候,最該心疼、最該感激蘇輕塵的周琅在做什麼?
穆山握拳,聲音低了下去:“林琅廢物一個,全靠蘇師兄照拂才能活下來,可你瞧他對蘇師兄的態度?”
風若離搖頭:“我知你心疼你蘇師兄,但你我畢竟是外人,過多乾涉隻會惹人嫌惡。你且聽我一句勸,彆再針對林琅了。”
穆山不甘不願點頭:“我知道了,大師兄。”
風若離點頭:“如此甚好。稍後我去拜會林琅,替你向他道歉,懇請他向掌門求情,興許能在迷霧穀試煉前拉你上來。”
“大師兄!千萬不可!”
穆山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彆說他根本不可能同意。就算他同意了,我也不需要他的施舍。”
但風若離並不理睬他,直接走了。
事實上,風若離去找周琅並不單純是為了穆山。
他隻是忽然對周琅感到好奇。
不料走到半路,迎麵遇上兩名外門弟子在議論周琅。
風若離下意識躲了起來。
“林琅真是太過分了,每次看到他都在欺負蘇師兄。”
“就是就是,蘇師兄哪次遇險和林琅無關?他倒好,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成日非打即罵。若不是蘇師兄不許,我定要他吃點苦頭。”
“彆想了。依我看,平時看到他,你最好有多遠躲多遠。前些日子他自己不慎落水生了病,卻非要誣陷是穆師兄害他落水,害得穆師兄要待在寒潭中麵壁三個月!”
“他竟連掌門之子也敢害?掌門怎麼說?”
“懲罰就是掌門定的,還能怎麼說?聽說那廝在掌門跟前裝弱賣慘,掌門為儆效尤,才特意重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