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自己的手要碰到不知名少年那瓷白的腕,忽有一人擋在他麵前。
來人一身白色道袍,狐麵具下一雙眼清冷出塵,冷冷望著一步之遙的男子。
下一刻,蘇輕塵眼中冷意散去,換做恭謹。
“我家小琅一時情急,誤將前輩錯認為我,無意中冒犯了前輩。晚輩在此代小琅向前輩道歉,還望前輩莫要同我等小輩計較。”
蘇輕塵將周琅護在身後,朝著男人低頭致歉。態度謙卑有禮,唯獨念道‘我家’二字時候,語氣微重。
“前輩?”周琅從蘇輕塵肩後冒出頭來,好奇的望著對麵的男子。
這人分明一副二十出頭的模樣,卻能讓蘇輕塵甘心叫一聲前輩,態度還如此客氣。
周琅眉頭一皺,這人莫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卻見對麵那人視線越過蘇輕塵,也在看他。
疑似大人物的男子雙眼一彎,道:“可憐的小兔子,你怎麼不哭了?”
竟是半點不把蘇輕塵放在眼裡的架勢。
可憐的小兔子?是指他嗎?
周琅不確定的想。
可是蘇輕塵叫他前輩,就是不能正麵剛的意思……
周琅預備開口道歉,對麵的人又開口了。
“沒錯,本座說的小兔子就是你。”
那黑色衣袍的男子朝周琅笑一笑,“剛才還邊哭鼻子邊往本座懷裡鑽呢,怎麼眨眼間就負心薄幸,另覓新歡了呢?”
哭鼻子?
負心薄幸?
另覓新歡?
周琅眼睛都瞪圓了。
他哪有?!
剛想開口,對麵男人的臉就被蘇輕塵的背影嚴嚴實實的擋住了。
“前輩若無事,我等便先行告辭了。”蘇輕塵仍是客客氣氣道。
男人啟唇,尚未說話,便見那被護著的小兔子走出來,恭恭敬敬的朝他掬了一個躬,道:“方才晚輩魯莽,多有得罪,還望前輩大人有大量,原諒晚輩。”
這邊動靜不小,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小聲議論著。
來者皆為修行之人,不少比蘇輕塵修為低的,看不出他實力。
看他對男子畢恭畢敬的謙卑模樣,於是對這位‘前輩’的身份更加好奇。
但其中也不乏知道黑衣男子真實身份的幾個老家夥,都是一臉鄙視的模樣。
那表情仿佛在說:當眾為難兩個小輩,算什麼本事?
黑衣男子有心刁難,畢竟這樣白嫩又可口的小兔子可是很少見了。
但大庭廣眾之下,他還真做不了什麼,這才終於看蘇輕塵一眼。“罷了,小事一樁。”
蘇輕塵鄭重道謝,拉著周琅準備離開,那人卻攔住了周琅。
動作快的根本無法捕捉。
周琅愣愣看著這一下子出現在麵前的人。
隻瞧見他的手在空中那麼一晃,憑白掏出一朵紅色菊花來。
男人魅惑一笑,道:“鮮花贈美人。”
未等周琅反應過來,那朵菊花便插在了他的頭上,麵前的黑衣男子也沒了蹤影。
周琅:“……”
他,被撩了?
被一個陌生男人撩了?
我擦!
周琅怒衝衝的,手在頭上摸,想把那朵花摘下來。
可摸了半天,頭上連片花瓣的影子都沒有。
“我頭上那朵花兒呢?”周琅晃了晃蘇輕塵的手,“你幫我摘下來。”
蘇輕塵卻沒反應,一路拉扯著他往人流稀少的暗處走。
周琅轉頭看他,發現對方嘴唇緊抿,麵帶寒霜,看起來很是生氣。
“蘇輕塵?”周琅喊他名字。
因為有點小心虛的緣故,聲音都小小的。
下一瞬,背後一痛。
周琅被蘇輕塵抵在暗處假山石洞牆壁上。
青年臉上溫柔褪去,眼神幽暗恐怖。
他道:“小琅,你想我怎麼罰你?”
周琅覺得他幻聽了。
蘇輕塵剛剛說什麼來著?
說要罰他?
蘇輕塵重複一遍,“你想我怎麼罰你?”
周琅這回聽清楚了。
這家夥真的說要罰他。
周琅也怒了。
他找了這貨半天,著急的嘴巴都冒泡了,結果這人第一句話竟是要罰他?
罰?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