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小孩或許不懂‘繼承權’代表什麼,但並不妨礙他們討厭蘇卿莞。
孩子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計,總會把敵意表現的很明顯。
蘇卿莞當然能感受到,可她裝作一無所知的大姐姐模樣,維持表麵和平。
畢竟都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蘇卿莞可不想撕破臉皮,給自己以後的事業道路上添幾個絆腳石。
幸好,今年她沒有這些顧慮了。
元旦,新年的第一天,也是蘇家小輩每年重聚的日子。
蘇卿莞本來覺得沒自己什麼事,結果又被穆英叫回祖宅了。
“你每年都在,今年突然消失,大家會不適應的。”穆英女士在電話裡說,“如果方便的話,把莫歸也帶著。”
“好。”蘇卿莞答應了。
平心而論,自己跟穆英之間雖然沒有太濃的母女親情的,但也沒有鬨過什麼矛盾。
穆英女士隻是安排她上各種各樣的訓練課而已,仔細想想也沒有做過出格的事。
而那些訓練課…蘇卿莞仔細想了想。上課的時候確實辛苦,但學成也並非一無是處。
就比如射擊,上次還讓她給一個迷途青年指點了人生的方向。
於是經過思索之後,蘇卿莞愉快的同意了穆英女士的要求,帶著莫歸回到蘇家祖宅。
蘇老爺子看著凶,其實他本質上挺喜歡小孩子,給小孩準備的接待標準和給大人的標準完全不同。
為了讓他們玩的開心點,蘇老爺子還在大宅子裡修了一個小型遊樂場。
蘇卿莞以前的房間離遊樂場很近,走出臥室拐個彎就到,但她從來沒有進去過那個遊樂場。
因為給蘇卿莞代課的老師認為,遊樂場這種地方,隻會浪費她的學習時間。
1月1號清晨,依舊是上次那位司機負責接送他們。
莫歸打著哈欠坐在車裡,下意識抱怨了一句,“好熱啊,你們開豪車的都覺得暖氣不要錢嗎?”
小祖宗天生血比較熱,即使一月份這麼熱的時候,他也隻是長袖外麵套一件不算厚的外套,連羽絨服都沒有穿。
“抱歉抱歉,”司機先生一邊道歉,一邊把暖氣溫度調低,同時解釋道,“因為小姐比較怕冷,平常冬天坐車的時候,都要保持這個溫度。”
雖然蘇卿莞已經離開蘇家兩個多月了,但司機先生還記得她的習慣,下意識就照做了。
“沒關係。”蘇卿莞坐進車裡,淡淡說,“你以後不用管我了。”
蘇卿莞確實很怕冷。以前在蘇家時,礙於大小姐身份,不能把自己裹得很臃腫,所以車內和房間的溫度都要求高一點。
不過現在,回歸普通生活的蘇卿莞沒什麼顧忌,肆無忌憚的用保暖衣、毛衣。羽絨服把自己裹成粽子,即使室外也不會覺得太冷。
反正她擺脫了蘇家,以後也沒幾次機會坐司機先生的車了,不需要她時時遷就自己。
“嘖,你真嬌氣。”莫歸斜了她一眼,無奈地說,“算了,叔叔你把調回去吧,反正也不是太熱。”
司機師傅通過倒車鏡,瞧了眼並肩坐在一起的兩個同學,笑著說,“好。”
今年雪特彆多,前兩天一直在寫。
市區的雪已經被鏟走了,而通向蘇家祖宅的路兩邊,還有這尚未消融的純白積雪。
這次穆英沒有提前等在門口,跑車一路駛入裡麵,直接來到蘇老爺子居住的彆院。
司機下車打開門,示意他們兩個進去,“老爺子已經等你們一早上了。”
“進去?”蘇卿莞有些懵。
就算以前自己住在蘇家的時候,都很少來彆院,一般都是在外麵的禮堂內跟蘇老爺子見麵。
蘇老爺子是個並不親切的長輩,每次見到蘇卿莞,都會板著臉問他功課。久而久之,鬨得蘇卿莞有些怕他。
“怎麼?”莫歸不清楚豪門的規矩,好奇地問,“你們家過個節,還得特地給老佛爺請安啊?”
“本來沒有這些禮數。”蘇卿莞聳聳肩,無奈地說,“可能老佛爺想看你三跪九叩。”
“跟我有什麼關係?”莫歸站遠了一點,連忙撇清關係,“我又不是你們家人。”
蘇卿莞沒說話,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讓莫歸心底有些發毛。
彆院裡麵並不大,前麵還有人帶路,兩位小同學很快來到屋子內。
蘇老爺子今天穿了一身筆挺的中山裝,看起來特意做過發型。約莫是因為上次被莫歸吐槽嘴角不利索的原因,他今天沒有拄那根拐杖,背著手站在掛滿畫框的牆前麵。
聽到動靜,他頭也不回的,“來了。”
“嗯。”蘇卿莞客氣又生疏的說,“蘇爺爺好。”
莫歸覺得她這個叫法有些奇怪,卻沒有細想,也跟著問了聲好。
“好,過來吧。”蘇老爺子把他們叫過去,指著牆上大大小小的畫框跟蘇卿莞說,“瞧瞧,這都是你以前寫的書法,還有畫的畫。”
“哦。”蘇卿莞淡淡掃了眼,“你如果不想看,就摘下來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