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對原謹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麵是他曾經不顧自己生命救下了她,讓她有了可以反擊的機會,他雖是庶子但也是世家子弟,多少也是助力;另一方麵是因為他真的很簡單,所有情緒都寫在自己臉上,你看上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和他在一起很輕鬆。可就在剛剛,她竟然忘記了所有權衡利弊過的一切,隻想著要他這個人就好。
原謹注意到了她身形的變化,埋頭在了被衾中,安然睡去。
身處高位的人最忌諱彆人探知她的心事,可若是有人一心一意待她不求回報等待她,很少會不為此動容。更何況是一位一開始就願意為她付出生命的人。
原姬在皇太女進府的那一刻,已經在準備了,知曉皇太女去了庶子房中不敢打擾,一家人陪著在花廳裡等待。
誰對自己有利就站隊誰,這是世家的通病。因此,裴瑜對原家觀感說不上好壞。出來時候,還是保持禮節和原姬維持了表麵情誼。
她走的時候注意到了原府的嫡子原鬱,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帶了點厭惡。挺有意思的,她記得自己和他可沒有什麼交際。
半夜,狂風吹動窗子,呼呼作響。
被吵醒的原謹,不好意思傳喚丫鬟,穿好了衣服起了身。雙手搭在窗子上,正準備關的時候,黑衣人毫不避諱地翻了進來。
臥槽。這是再乾什麼!這是要做什麼!原謹頭上劃過幾條黑線,他這是要喊還是不喊為好。
黑衣人注意到他僵直了的身體,輕笑起來,“往常以為阿瑜喜歡的會是什麼英雄人物,親自一見居然這麼膽小。”
啊?猜出了他身份的原謹默默轉身,嘴角有著無奈,“安公子深夜前往,不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
安虞解下了臉上的麵巾,也不和他廢話,直接把一物遞到了他的懷裡,“你找時間轉交給阿瑜,說是我給她的。”
安虞這張臉,真的是絕了,嬌弱風流體現得淋漓儘致,偏偏又不讓人輕視。有些嫉妒的原謹抱著懷裡沉甸甸的石頭樣的東西,天真道:“我能先看看是什麼嗎?”
安虞亮了亮腰間彆著的彎刀,威脅道:“你要是真動了這樣的心思,大概你就沒命了。”
原謹唇角抖了抖,他這一走就算自己真的打開了他也不知道啊。安虞看出了他的心思,閒閒道:“我在上麵下了毒,解藥隻有阿瑜有,不信你可以試試。”
“你為什麼不自己給她?”原謹抱著石頭樣的東西塞到了大床的背麵,那裡是原主特意做的一個暗格,除了本人沒人知道。他轉身看到安虞還沒走,好吧,現在多了一個。
安虞神色有些憂愁,“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
“啊?”原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按照原主記憶,裴瑜登基安虞被封為了她的女後了呢。
“算了,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明白的。”安虞趁他不備點了他的睡穴,把他搬到了床上,走了幾步又折返回去替他蓋好了被子。
他和原謹的交集一直都不深,要不是這次實在危險,他也不會特意過來找他。但願他能夠把此物交給阿瑜吧。
他翻窗出去,腳步輕巧如燕子,眨眼間就沒了身影。
第二日醒來的原謹,第一時間就是去摸床底下的暗格,發現的確是有這麼個東西,不知道是憂還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