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的母親就是暗探。她自打一出生,便也跟隨著母親做了暗探。年滿十六歲的她,被上級安排到了皇太女身邊伺候。說是安排,還不如說是自己爭取。
來到皇太女身邊後,給她經常安排的任務都是外勤,因此她和皇太女接觸得少,但聽皇太女身邊貼身伺候的宮人們說,皇太女對人是不會有感情的。她聽到的最八卦的一個消息是皇太女七歲的時候親自把自己的奶嬤嬤給殺死了。
秋娘並沒有因為宮人們的八卦對皇太女產生畏懼。她打小就經曆了各種殘酷的鬥爭才活到現在,對於人命血腥毫不在意,她的心中隻有信仰和任務。
可就在剛剛,她居然見到被宮人們聲稱“殘忍”的皇太女紅了眼眶,心裡忽然生起了恐怖。身為高位者,是不應該有過多的情緒的。感情害人的道理,她早在十六歲和最好的朋友爭奪生死機會的時候就已經大徹大悟了。
但她是下屬,說白了就是奴才,她有什麼資格去指教自己的主子呢。
她隻好看著皇太女紅著眼眶,顫抖著手把原謹抱進了屋中。她想,皇太女莫不是忘記了自己都是一個病人了。
原謹醒來時耳邊有著均勻呼吸聲,他儘量輕而又輕地轉頭不吵醒床邊的女子。
裴瑜的母親當時能夠在後宮一眾美男中廝殺出位還能誕下女帝第一位皇女,是有著獨特的殺手鐧——傾國傾城的美貌的。她理所當然地讓女兒裴瑜繼承了她的美貌。現下伏在床邊的裴瑜,隻微微露出半張側臉,都美得驚心動魄,讓人難以呼吸。
裴瑜在他剛有動作的時候便醒了的,但她想知道原謹接下來會做什麼,所以裝睡著。
她感受到冰涼的手緩慢落在了自己臉上,耳後溫柔地把遮擋自己麵部的發絲給撩到了耳後,男子並不均勻的呼吸落在自己頭頂,讓她的臉忍不住開始發燙……
“妹妹,該吃藥了。”端碗進來的秋娘打破了微妙的平靜,裴瑜慌張起身看向她道:“放在那裡吧,我知道了。”
秋娘出去時候撓了撓自己後頸脖,怎麼感覺主子剛剛的表現怪怪的。
陸生給原謹熬的粥也好了,他盛好遞給秋娘讓秋娘給端進去,卻被秋娘給拒絕了。他一個粗漢子,也沒多想,準備自己給端進去的時候,又被秋娘給阻止了。
“你怎麼了嘛你。”陸生粗著嗓子把碗放在了石桌上,明顯是有些生氣了。
秋娘紅著臉推了推他的胳膊,“你說我們主……”她快速改口,“妹妹,和這個男子是什麼關係哦。”
“管他什麼關係呢。”陸生毫不在意道:“隻要我們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好了。”
陸生這話提醒了她,她抬起碗往主子房間走去,進去以後,目不斜視、耳不多聽,把碗直接放下了就走。因此,也沒注意到藥碗空了,也沒想著把空碗收走。
“睜開眼睛吧。”擦乾了嘴邊藥漬的裴瑜端著粥往床邊的原謹走去,隻見床上的他羽睫輕扇,而後一雙明亮而又清澈的眸子落入了自己視線中。
“你說該不該罰。”說話間,她的纖細手掌已經落在了他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