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恥。”在他的目光中,她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器物,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委屈絲絲從心底蔓延開來,她流著眼淚偏過了頭去。
“女兒啊,是老爹的錯啊。讓你受苦了。女兒啊,老爹今日就算拚上這條老命,也不讓你繼續受這份兒罪。”屋裡的動靜越來越小,孫秀才的心也越來越急,在院子角落翻找出柴刀的他就要把刀砸在門上。門,開了。
“老丈人這是要乾嘛?”原謹掏出了手槍在手裡晃了晃。孫秀才瞬間焉兒了,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苦笑,乞求道,“大帥,求你了,放過孫家吧。我女兒沒這份福氣當大帥夫人啊。”
“沒福氣?”原謹輕輕取走了他手裡的柴刀,笑得晴朗,“孫秀才您可是我們這兒十裡八鄉都遠近聞名的讀書人。您都沒這福氣,誰還敢有啊?”
“大帥,求你了。”孫秀才跪在了地上,把頭埋在了沙土裡。
“既然是回門,你們爺倆就好好敘敘舊吧。我還有事,等晚一點的時候再回來。”原謹把自己這哭得灰頭土臉的老丈人給扶了起來,還貼心地給他拍乾淨了身上的沙土。
孫秀才等他離開,跑進了裡屋,見著他那閨女兒衣衫不整地抱著被子縮在角落,頭發亂糟糟的,就連那耳墜子也被取下了一隻,心裡亂如麻,恨不得現在就把文浩然給叫出來,把這兩人給送出去,天高地遠的,再也不回這濰城。
“我的兒啊!”他重重拍了拍門框,跑回了自己房間。
在地窖裡等待的文浩然,聽到了老師的哭喊聲、咒罵聲,還有孫雨霏那幾聲“卑鄙、無恥”,心裡早就亂成一團了。他害怕被外麵守著的士兵們發現,隻好緊緊咬著衣袖上的破布來發X。
孫秀才特意觀察了守在院子外麵的幾個士兵,發現他們都心不在焉的樣子,使勁兒砸上了房門,間雜痛罵原謹幾句不是人。
反鎖上了屋門,他立刻來到角落,推開了上麵的土豆筐子,用木棍子撬開了麵上的木板,跳到了地底下去。
“老師,雨霏怎麼樣了。”文浩然抓住了孫秀才的胳膊,昏暗的地窖裡都能感受到他對雨霏的關心。
“長話短說,雨霏很不好。”孫秀才緊緊捏住了他的手腕,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原謹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回來,外麵的那幾個士兵我來想辦法招呼,你等會兒趁著天黑帶著雨霏跑。跑得越遠越好。”
“雨霏很不好?”文浩然滿腦子都是這句話,又聯想到剛才的聲音,心痛難忍道,“是不是原謹在屋子裡……”
孫秀才痛心點頭,沉重道,“原謹那畜生是把我女兒當牲口來糟蹋呢。”
文浩然腳步踉蹌,往後退了半步。
他其實早就想過雨霏委身原謹的可能性,然而事情就在他麵前發生,他卻無能為力的時刻,他仍然恨。他恨自己為什麼就沒有權勢呢,為什麼就不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你不要再為雨霏難過了。你們逃出了濰城,後半輩子天高皇帝遠的,過得開心快樂,我這個老頭子就心滿意足了。”孫秀才在他肩膀上重拍了三下,仍不忘囑咐道,“你在這裡等我。等我給你們收拾好路上用的細軟,再把外麵士兵灌醉,就送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