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曼雲都沒心思吃晚飯,推稱胃口不好直接把自己藏在了房間。
這個房間原本是原家的客房,曼露嫁進來以後,特意把這間房間給收拾了出來用作妹妹的專用房。凡是她自己有的,她都會在這間房裡給妹妹留上一份。
曼雲每次來原家,見到房間裡多了什麼,就知道原家、姐夫給自己姐姐又置辦了什麼。
房門被推開了,曼雲理都沒理。因為進來的隻會是自己姐姐。
可是,她還是不成器地把臉藏到了簾子裡麵。她不想讓姐姐看見自己哭了。
“彆耍脾氣了。出去吃飯。”說話的是姐夫。她扭頭過來愣住了。
“曼雲,我知道你的委屈。”原謹坐在了桌子前,端正坐著與她對話。
“嶽父早逝,我是你的姐夫,又比你年長幾歲,算得上是你半個父親。”
曼雲用鼻音“嗯”了一聲。
姐夫這些年對她的照顧,對原家的照顧,是所有有眼睛、有心的人都不能否認的。
“我知道你把盛施俊帶回家,就是認可了他這個人。盛施俊人長得帥氣,家境也可以。你和他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合適。可他身上的這些小缺點想必你也知道了。”
望著燈下端坐的姐夫,曼雲不知道自己的眼淚為什麼掉得這麼急。
她不經意想起了很多年前,家中突然遭遇變故,顧家狼狽被他進入原家,在當天晚宴上的那碗荷花蓮子羹。
姐夫那時候的眼中,就隻有姐姐了。或者說,姐夫事事都是以姐姐為先的。可姐夫對她這個小姨子並不壞。姐夫也總是為她考慮的。隻不過,是因為她是曼露的妹妹。
“我知道感情的事兒是容不得他人置喙的。要是你願意聽姐夫說,姐夫就繼續說下去。要是你願意聽,姐夫現在就回去,以後也不對你們的事兒多談一個字。”
“姐夫,我願意聽。”這是除父親以外,生命中對自己最好的第二個男人了。她有什麼不願意聽他講的呢。
“那就把眼淚擦乾,坐過來,姐夫和你慢慢講。”原謹扯了幾張桌上的紙巾放在了對麵她要坐的位置上。
“姐夫,你講吧。”曼雲攥著紙巾,沒有擦眼淚,抽噎了幾聲,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隻是眼睛還紅著。
“我看得出來你與盛施俊兩個人都情投意合,互相在乎。隻是,他到底還年輕,從小到大一直都被保護,性子難免有些軟弱。父母供養他讀書、生活,他對父母雙親自然想著報答。總的說來,他的人品是沒有問題的。隻是,婚姻不是兒戲,是一點都不能賭的。所以,姐夫想給你支個招。一個讓他能夠擔當起來的招。”
“姐夫,真的有這樣的招兒嗎?”曼雲自己都不信了。
“有。”原謹溫和笑了笑,“你看看天啟,小時候多混,現在被教養得多好。男人都是小孩子,是孩子就有誘惑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