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好了羊早上要吃的草料,春陽偷偷跑到了廚房。
她剛想要把喪屍少年從大灶裡放出來,背後站著的叔叔叫了她的名字。
“叔叔,你還不睡啊?”少女有些局促。
以往的時候,叔叔回來洗完澡就睡了,睡到第二天中午,她給他做好午飯和下午要吃的餅子,他又趕著羊群上山,直到傍晚才回來。
“你一天天在家做什麼呢?今天的草料你都沒提前鋪好。”穿了一條破爛褲子的男人耷拉著眼睛往她走過來。
春陽害怕喪屍少年會被叔叔發現然後打死,隻身擋在了大灶前麵,額頭上冒出了細碎的汗珠,聲音也特彆特彆地輕,“叔叔,我馬上就睡。”
“馬上就睡?可是你還沒有洗澡呢。”男人的大掌就要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春陽咬了咬牙,躲開了。
男人有些憤怒,“你躲什麼呢?是不是嫌我在外麵放了一天的羊身上有味道?”
這也是最讓他氣憤的地方。
他每天去山上放羊,最開始可不是為了這些羊著想,而是為了一起放養的小寡婦。
他不知道幫了小寡婦多少忙,眼見著小寡婦也對他動心了,他以為自己能夠成家了,有天下大雨他就沒回來,拉著小寡婦鑽了山洞。也就是這天晚上,給他留下了記憶中不能抹去的恥辱。
小寡婦說他身上儘是羊糞蛋的味道!
好事沒做成,他被小寡婦這話氣得夠嗆。後來,他就再也不和小寡婦來往了。哪怕小寡婦給他賠禮道歉了許多次,他也不願意搭理她。
這樣的叔叔讓人害怕,春陽儘量不讓自己惹怒他,細著嗓子道,“叔叔,是春陽不乖,是春陽讓你生氣了。”
她的這副樣子更讓男人想起了小寡婦後麵對他賠禮道歉的模樣,心中火起,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發覺她的手腕是那麼的細小,生出了彆樣的心思。
“叔叔,你彆打我。”春陽害怕得發抖。
她見過他打羊。凡是他看不順眼或是不聽他話的羊,身上都會被他打得稀巴爛,過了兩三個星期都好不了。
“不想我打你?”他靠近了她,手也按在了她的脖頸上,誘哄道,“不想我打你也有辦法,隻要你聽話,我不會打你的。”
藏身大灶之中的原謹,聽著兩人的對話,總覺得怪怪的。尤其是少女的叔叔,說話怎麼有種……的感覺。
他試探性地推了推擋在灶門口的鐵板,尖利的指甲卻不小心劃了上去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他應激性地縮成了一團。
“這裡有什麼東西?”男人的眼睛瞪大了。
“沒什麼,叔叔,這裡什麼都沒有。”她立刻擋在了大灶之前,雙手還緊緊捏著褲腿。
豈不知她這樣更像是欲蓋彌彰。
男人把她推到了一旁,她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卻見著他把灶上的大鍋給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