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謹成功地把春陽給從洞裡帶了出來。
隻不過,從暗河裡遊出來的他們來到了一處沒有人的荒廢墳地。
春陽比之前大膽多了。
從墳墓堆裡走過的時候,她一聲都沒叫。
畢竟活人要比死人可怕多了。
原謹與她沿著林中小徑一直走,一直走,找到了一間廢棄的小屋。一人一喪屍就在此安居了下來。
而之前已經發現了他們倆的六人,不敢下洞,隻好去找了村長。
村長思索以後,讓村裡的青壯年們挖土把這個獵洞給埋了。
喪屍是吃人的,春陽估計已經殞命。讓村民下去捉喪屍不是一件現實的事情,遠不如填埋獵洞讓喪屍憋死在洞中來得快捷。
填埋好獵洞以後,他親自在這兒豎了一塊“此處埋有喪屍”的木牌。
人類對喪屍還是恐懼的。漸漸地,這片山就沒人敢來了。
三個月後。
春陽與原謹經過朝夕相處的生活,已經很熟悉了。
這些日子裡,她早已經把原謹當作了自己最親近的人。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原謹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躲著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往火堆裡添了一根木柴,廢舊貼片捏成的鍋裡水已經沸了。她拍了拍手心,趕快把洗好了的綠色野菜給加了進去。這些天,她與原謹便是靠著這些野菜過活的。
此時待在角落的原謹,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眼睛望著她的脊背發出了幽綠色的暗芒。
這些天,他的確是在躲著她,因為他一直都在克製著自己想要吸血咬人的衝動。
他發現她的血對他來說,越來越有吸引力了。
要不是他靠著強大的意誌力支撐,估計早就把她細嫩的脖頸給咬斷了。
野菜煮熟,春陽熟練地把它們均勻分成兩份,夾在了破瓦片之中。
“快吃吧。”她端著兩隻瓦片過來,坐在了原謹的身旁。
原謹聞到了她身上的淡淡味道,磨了磨自己的尖牙,彆扭地轉過了頭去。
“是不是吃膩了野菜不想吃了。”春陽把盛著野菜的破瓦片放了下來,雙手按在了他的肩上,想要看他的表情,卻沒想到他忽然轉頭對自己露出了尖牙。
原謹本以為她會被自己嚇得尖叫的,她卻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的牙齒,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問了自己一個無比貼心的問題,“你是不是想咬我?”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實誠了。要說不想吧,那絕對是假的。可要說想,那豈不是把她給嚇到了。
於是,他無比乖巧地掙脫了她的手,往角落裡更擠了擠。
“你這些天一直躲著我,就是因為你不想傷害我對不對?”春陽再次靠近了他。
難怪她總是感覺他在偷看自己,然後自己一靠近,他就總是煩躁。原來,他一直都在壓抑著。
“你不忍心傷害我,對嗎?”她想要去牽他的手,卻見著他無比快速地把雙手抱在了胸前。
她想起半夜醒來的時候,曾經望見過他偷偷用石頭磨著尖利的指甲。
他大概是害怕傷害到她吧。
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你要是再不看我,我就要出去了。現在都天黑了,我也不知道我出去會遇見什麼。”春陽恐嚇著他。然後見著他果真轉過了頭來,便愈發篤定他是想保護她的。
“你真像個傻子。”她嗬嗬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