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孩兒重重點頭,雙手交握一起,壓抑著情感。
“快回寢室吧,注意休息。”上了公交的三人,迅速打開了車窗,與她揮手告彆。
她不停點頭,卻是等著公交車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折返。
路上,她摸了摸自己身上最後的四十元錢,枯黃的臉上多了幾分疲累。
她告訴室友和家裡找好了打暑假工的地方,都是騙她們的。
她之前的確找了好幾個打暑假工的地方,但是都不包住,工資也低得不得了。權衡利弊以後,她都放棄了。
後天就要封閉寢室,所以,她必須在明天找到打暑假工的地方。
幸好昨天買的饅頭還剩了兩個,可以將就著兌付完今天白天。
她剛回寢室,母親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都說父母恩情大過天,她心裡雖然痛恨父母重男輕女,卻也不願讓他們擔憂。正好也借著這通電話,再次表明她要堅持讀書的心意。
電話一接通,原母刺耳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這次確定真的不回來了?你真的不願意幫家裡乾活了?你爸昨晚因為你不回來的事兒氣到淩晨三點都沒睡著,今早去在地裡乾活,一鋤頭砸到了腳上,五個腳趾頭都沒了。你獎學金發了沒,發了就趕快給家裡寄過來。你爸的腳要動手術,那是一筆大開銷呢!”
說完,也不管她聽沒聽清楚,就掛了。
獎學金,獎學金,獎學金是她下學期的學費呢!
家裡現在出了這種情況,不寄錢回去,爸爸怎麼辦呢!
梁燕心中又怕又難過。
正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她拿起一看——哥哥。
她忽然想到母親說的,哥哥在工地乾活。那應該掙了錢的吧。
她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要是哥哥願意把錢給家裡,她的學費是不是就能保住了。
剛準備接通,想到哥哥可能是催她寄錢回家的,又不敢接電話了。
站在林口大學大門前的原謹,抬頭仰望著高高的校門,發自內心為自己妹妹驕傲。
從山溝溝裡出來的女孩子,能考上這樣的一本大學,真的不容易。
隻是,他給妹妹一連打了三個電話了,都沒人接。
妹妹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自覺皺了皺眉頭。
“嘿,你哪兒來的,進去要做什麼?!”保安攔住了眼前這個黑黢黢的農民工。
前不久,某高校裡才發生農民工強女乾女大學生的事兒,社會影響很惡劣。
尤其是現在,校園裡還有不少沒回去的外地女學生,放任這些社會人士進去,對她們十分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