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好奇,兩個同樣心冷的人,手握在一起,會不會產生溫暖。
司蕊兒凝望他琥珀色眼眸,真摯卻又絕情,“好好活著,出人頭地。”
武帝有日心血來潮,忽然過問了九皇子府的事兒,知曉太醫院沒有派禦醫去為九皇子診治,雷霆震怒,竟砍了好幾位禦醫。
宮中忽然覺得風向變化,見著九皇子時候,多了兩分的恭敬。
九皇子府的人,自以為自家主子是熬出來了,私底下都在慶祝。
被密探帶進宮中的原謹,跪在冰涼地磚,心中一片哀涼。
一刻鐘前,名義上的父王,竟然讓他不日獨自前往邊境領軍。
祁家滿門忠烈,祁老將軍七個兒子,有六個都死在了保家衛國的疆場上。鎮國將軍府的門匾,是用祁家人的鮮血換來的,一筆一劃都沾滿了祁家人的熱血。
現在,為了掌歸兵權,武帝竟然把他這個毛頭小子派去邊關分化祁家軍。
太子府。
宮中的線人報告了太子這一消息,所有的幕僚們都在為太子出謀劃策。
“我看,不如直接做掉九皇子。”神色凶惡的大漢,掏出了袖中的飛鏢重重擦拭著。
“不可,天子剛剛給九皇子派了事,九皇子便在盛京出事,定然震怒。”
“不能殺,那怎麼辦?若九皇子真收服了祁家軍,定然不甘屈於人下。再者,他心悅祁鳳竹的事,盛京人儘皆知,若是他娶了祁鳳竹,豈不是如虎添翼。”
坐在前首的太子,緩緩放下手中毛筆,溫和從容道:“那就不要給他這個機會。”
風和日麗的下午,原謹收到司蕊兒天香閣品茗的邀約,沒有絲毫猶豫。
推門瞬間,他鼻子微動,立刻察覺到屋內氣味不對,屏氣凝神間,蠟燭熄了。
黑暗中的一切感官都被放大,香味逐漸侵入他的肺腑,循著嚶嚀聲,他很快尋到了司蕊兒的位置。
“我被算計了。”羅帳中隻著素衣的司蕊兒聲音平靜,十指卻深深掐入了掌心,她的全身早已經被汗浸濕,“你不該來的。”
“來都來了。”原謹想逼出鼻間的甜膩氣息,下腹卻湧出熱意。
“不用逼了,沒有用的。隻有交合才能解。”司蕊兒忍不住又嚶嚀了一聲。
兩人隔著羅帳說著話,誰都沒有主動掀開麵前的帳布,心中各有計算。
“你想好了麼?若是你與我這個被厭棄的皇子今日有了什麼,日後你想做人上人,就會更難了。”
“你呢?與我這個丞相府的庶女發生了什麼,祁鳳竹與你便再無可能了。”
“想好了。”
“想好了。”
異口同聲的回答讓彼此腦子嗡聲作響,莫名情緒攀上兩人心緣。
什麼算計……虛偽……客套……假意……
通通都不管不顧了。
兩人沉默且隱忍地擁緊了對方,誰都沒有說話,隻專注於當下。
“我會為你負責的。”
“沒有必要。我並不看重身體。”
擁著她還在發抖的身體,原謹深知她此刻在撒謊,在她耳側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若我為帝,你必為後!”
“你不要命了!”
“被太子算計的那一刻,這條命就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