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兒,父皇心裡還是有你的。”望著高台下死不瞑目的美人,天子仰天大笑,笑聲卻越來越輕。
似是過了許久,他才不可思議回頭。
為了王朝奉獻了自己一生的祁老將軍,施施然把尖刀從他的心口拔了出來,鮮血一陣噴湧。
“你……你……”黑衣男人眼中似有不解。
可他已經沒有機會聽到解釋了。
“我祁家世代忠良,可你們原家卻不斷辜負,再也不會,再也不會給你們機會了。”頭發斑白的老人抱著昏迷女兒一步一步走下高台,神情哀慟宣布:“天子薨。”
此時,盛京之中匆匆趕來的王公大臣們,擁擠在城門外,聽到鐘聲,各自都安靜了下來。
天子已駕崩,那接下來……各有各的思量。
丞相府。
喬裝打扮好的司蕊兒慌慌張張走出了大夫人房間,她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包袱,更加有了底氣。
因著大夫人這幾日身子都不甚爽利,所以她都是睡到晌午才起。
身邊伺候的丫鬟,算著滴漏到了晌午,這才敢推門。
哪曉得,見到的會是一個滿臉傷痕,渾身血汙的瘋女人。
她大著膽子,三步並兩步走過去扯掉了大夫人嘴上塞著的棉布。
汙言穢語噴薄而出,隨帶著的還有血痰。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一拳把大夫人給打倒在地。
一陣恐慌之後,她的心胸被愉快的報複擠滿。
大夫人喜歡虐打下人,這是丞相府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她作為大夫人的貼身丫鬟,可沒少被大夫人打罵。
如今,可是她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好機會。
她什麼也顧不上了,拿著周圍手可及的東西全部都往大夫人身上臉上招呼而去。
反正就是一死,在死之前,她要還了之前受過的侮辱。
在宮裡磨了一天,心力交瘁的丞相回府,知曉庶女逃跑、夫人瘋魔的消息,險些氣得吐血。
家醜不可外揚,他直接以大夫人思念亡女為理由,把瘋魔的她送去了家廟。
反正現在朝臣人人自危,誰也沒有心情去管彆人的家事。
他就算做得過分了些,也沒人敢來挑他的刺。
而貼身丫鬟主動請纓去家廟陪伴大夫人,讓他多了一點感懷,不由得細細打量了小丫頭一番。
這一看,他的眼就忍不住粘在小丫頭身上了,心中對大夫人的憤恨更是添了一層。
一個老婆子,寧願留著如花似玉姑娘在身邊伺候,也不讓貴為夫君的他享受享受美人恩,實在可惡!
他當即做主,把丫鬟收為了妾室。
一夜過後,知曉夫人沒少折磨自己的心肝寶貝,他改了主意,直接把瘋癲的夫人關在了府中,讓心肝寶貝隨時可以拿她出氣。
男人啊,就是這樣的。
喜新厭舊,永遠不知感恩。
可是,我挺喜歡的。
丞相府的如夫人往地上扔了兩塊饅頭,見著瘋癲的丞相府大夫人如狗一般上前搶奪,樂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與此同時,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小姐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連大夫人這般心狠手辣的主都被她逼瘋了。
同年七月,年已七十又六的祁遠年,在眾位大臣推舉下登上帝位,其女祁鳳竹被封為公主。
先帝留在宮中的子女全部被圈禁,而原謹則被被封賞為守邊王,繼續與祁家軍留守邊境。
司蕊兒風塵仆仆奔赴邊境,卻沒有在第一時間見到自己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