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趕快回去給皇後娘娘置辦熱水沐浴。若是皇後娘娘鳳體有恙,你怎麼擔待得起!”
黃公公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年紀可以當自己孫女的小宮女被處罰,給她支了離開的招兒。
“奴婢這就去,這就去。”小宮女如獲至寶快速離開,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小徑。
“瞧你把人給嚇成了什麼模樣。”原謹到底還是如了皇後的意坐了下去,皇後靠著他的半個肩膀如是道。
原謹並未辯解,安靜把她抱在懷中,親吻著她的發,呢喃著“對不起”。
女人如鮮花,沒有愛的滋潤,很快就會枯萎的。
後宮的生活一日複一日的枯燥,他又忙得不可開交,是冷落了她不少。
司蕊兒安靜捏著他的手掌,力道一下比一下更重,直到她沒有力氣再掐下去才停止。
原謹摟緊了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忽然,有什麼東西親吻了她的腳掌一下,癢癢的。司蕊兒既害怕又新奇地招呼提燈的小太監靠近。
光源距離水池越來越近,她這才看清楚,是一尾通體金色的遊魚。
“噓。”原謹打斷了她要說的話,與她靜默地享受著這一刻。
司蕊兒依戀地靠在他懷中,忍不住想起和祁鳳竹最後一次的真心談話。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帶走你麼?”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知曉你不願嫁給粗莽將軍,所以囑咐我帶走你。”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這麼在意我,你不生氣?”
“他和我都希望你後半輩子能夠順遂如意。”
“順遂如意?我倒是想起某人曾經與我說的宮中的一個傳聞。傳言,冷宮的僻靜處有一座花池,花池裡有一尾金黃色的遊魚,見到的人,這輩子都會有逢凶化吉的好運氣。”
……
“我後半輩子也會擁有逢凶化吉的好運氣麼?”司蕊兒眼也不錯地盯著身後的男人。
“會的。而且,你不會有凶,隻會有吉。”
“你真的不後悔立我為後?”
“這是我人生做得不能再正確的選擇。”
“你心裡是不是還在意她?”
“在酒樓承諾你的那一日,我便忘記她,心裡隻裝你了。”原謹抬手捏了捏促狹鬼的鼻子。
司蕊兒終於心滿意足地摟緊了他,同時雙眼愉悅眯起,心中傲嬌——就算還在意又怎樣呢,反正她已經賭贏了。
事實上,她也的確贏了。
遊魚大搖大擺離開,她終於發覺到冷了。沒等她開口,原謹直接打橫將她抱起,一步一步堅定往前而行。
提燈的小太監亦步亦趨跟在兩位主子身後,忍不住為日理萬機的皇帝鳴不平——後宮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最愛的人是皇後,隻有皇後自己不知道。
皇帝登基的時候最難,半點沒有與前朝的臣子妥協,拒不答應把世家女兒納入後宮,為的就是不讓皇後受半點委屈。
司蕊兒緊緊依靠在他的胸膛,幸福而又滿足地把臉貼在他心臟跳動的位置,感受著他的體溫。
這裡,隻有她靠近過,觸摸過,現在被她完全占據。
以後,會被她繼續完全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