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張了下嘴,卻是有些習慣不了自己能出聲的時候,感覺喉嚨裡麵,像是被卡著什麼一般,有口難言,也是有言不發。
“媽,你跟她說什麼話?”
一個女人拉住了老婆婆,嘴裡也有些酸氣道。
“人家可是千金大小姐,有錢人家出來的,住不習慣咱們這裡,也是不習慣吃咱們這裡的飯。”
老婆婆連忙拉住了那女人,也是讓她彆再是說了。
當是兩人走遠之後,還是站在原處的劉靚,隱約的還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你以後彆再這麼說了,孩子哪有壞的,她隻是不習慣。”
“我看她一輩子也是不習慣,天天要吃好的,衣服也是要穿好的,還真當自己是有錢人家的嗎?”
老婆婆再是歎了一聲,“我不就是可憐蘭平嗎?她是個不容易的,好不容易養個女兒,養大了,結果成了彆人家的,那個沒良心的,也是跟她離婚了,現在就隻有這麼一個,這個要再是不要蘭平了,那她還能活嗎?”
“媽,這個我看也是一個養不熟的,平姐這輩子,都是被這孩子給害了啊。”
兩個人後來還說了什麼,劉靚已經聽不清楚了。
她轉過身,然後走到一扇門前,這裡是那種老舊的筒子樓,一層住著好幾戶人,共用著相同的廁所,大多的人家都是在自己的門口擺上了爐子做飯,每到了飯點之時,什麼氣味都能飄出來,尤其住廁所邊的,這邊在嘩拉的炒著菜,而那一邊有可能是在衝水上廁所。
劉靚在書包裡摸了半天,這才是摸出了一把鑰匙。
原來還是沒有忘記的。
她對著鑰匙自言自語著,聲音有些澀,就連她的心也是相同,而她都是有許久不曾開口說過話了。
打開了門,她提著書包走了進去。
筒子樓的房子並不大,總共下來也就是五十來平方,就隻有兩個小房間,一個小客廳,因為是在邊上,所以還能在窗戶那裡隔出一個小廚房,到是不用跟著彆人一樣,要在外麵做飯吃。
客廳裡放著一套舊的椅子,椅子上麵都是用布蓋著,雖然是舊,卻也是溫馨乾淨。
她走到桌子那裡,坐了下來,這一坐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直到了她再是動了一下手指,而後用力的握緊成拳。
桌上擺著一個開水壺,她伸出手,掂了一下,裡麵的水是滿著的,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應該是早上才是燒好的,倒在杯子當中,也是有些燙嘴。
她棒著杯子,吹著杯子裡麵的水,眼睫似乎被這些熱氣,熏起了一層水珠,微一眨,也不知道碎在了何處。
她仍是捧著杯子,不知何時,卻已經淚流了滿麵,直到她再是抬起臉,看到了牆上掛著的那一幅老式的日曆。
1996年九月三十日。
這一年,她十二,是從徐家回來的……
第一年。
那怕是輪回了兩世,她仍是清楚的記得,這一年,她從徐靚,變成了劉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