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樓……”
周蘭平歎了一聲,“可能真沒有咱家的份啊。”
“為什麼?”
劉靚微垂下了眼睫,眸底的光也是被掩蓋住了幾分。
“這房子的名子,是你爸,劉宗業的。”
周蘭平環顧著四周,住了多少年了,實在是不舍,拆了,她就真的要沒家了。
她太了解劉家人了,當初劉宗業不要這間房子,不是因為他沒有膽子,他不敢,而是因為這房子是廠子裡麵的,他也不敢往裡麵住,這些都是認識周蘭平的人,當年他做的那些好事,也不可能沒人知道。
他要是敢住在這裡,光是唾沫星子都是可以將他給淹死。
而不要說住,就算回,也都是不敢回來。
而現在這房子要拆了,就算是要分房子,怕也是分不到她的手上。
“媽,我帶你去個地方。”
劉靚站了起來,就準備出門了,她拍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沒有折子,能出門。
好。
周蘭平也沒有換衣服,現在也是沒有什麼心思換了。
她這一出來,就聽到整個樓裡的人都是在說要分房子的事情,還有人說這房子現在是在誰的名下,以後新房子也是在誰的名下。
他們一見周蘭平,聲音不由的小了起來,而且那種同情還有可憐,周蘭平在極遠的地方都是可以聞到。
“蘭平那房子,怕是拿不到手裡了。”
“是啊,當初劉宗業騙蘭平將房子給了他,新房子不就也成了姓劉的了。”
“那麼好的房子,聽說誰分到就是誰的,還能買賣呢。”
雖然他們的聲音都是刻意的壓低了,可還是讓周蘭平聽到了。
不要說自己的房子,平白給了彆人,心中難受,這還是劉靚外公當年留下來的,就等於將自己父母的遺物被彆人給占了,怎麼可能會好受?
周蘭平一路之上都是無精打彩的,也不知道劉靚帶她去哪裡,隻是一路跟著,直到劉靚停了下來,她也才是跟著停下,結果就發現他們竟是站在一扇門前。
劉靚拿出鑰匙打開了門,而門一打開,擋住視線的是一棵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
“這麼大的樹!”
周蘭平走了進去,摸了摸樹乾,這都是有上百年了吧,桂花樹啊,到了九十月份,有著這麼大的一棵桂花樹,怕都是滿院飄香了。
劉靚繼續的向前走著,周蘭平也是跟上,她不時打量著這間獨立的小院,院子十分大,除去長了桂花樹的地方,還有很大的地方,可以用來種些其它的東西。
院子旁邊,有著一個長條型的石桌,極具厚重感,與石桌相配還有兩條石凳,加上那一棵桂樹,似乎穿透的,是時間那一條長河。
唯有一絲淡淡清香從中而來,也似有道影子漫布在了其中。
不知道是誰當初種下了這棵桂花樹。
隻是可惜百年已過,滄海桑田,那時的人已成枯骨,那裡的過往也成青煙,唯有這棵樹留了下來,見證了歲月的更替,時光的容衰。
劉靚再是推開了門,清一色的淺灰牆壁,雖是沒有白色那樣素質,卻並不壓抑,甚至還有種隱隱的高雅從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