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你在這等叔叔,放心,叔叔吉人自有天相,我先去看看阿姨順便辦理入院手續。”何暖看著安澤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聽沒聽見,隻能摸了摸眼淚去了前台。
去前台交了押金,何暖轉到重症監護室,看著被推出的吳玲,何暖覺得對方連呼吸都斷斷續續,心更難受了。實在不放心安澤,何暖又往手術室跑,“誰是安允誠的家屬?”
“我爸怎麼樣?”安澤拉著醫生的手,“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你現在去見他最後一麵吧。”安澤踉蹌幾步,不會的,老爸不會丟下他們的,安澤不相信,大叫一聲突然跑進手術室。
看著手上台上完全沒了生命跡象的父親,安澤撲倒他身上一聲聲的喊著,隻是平時會溫柔回應他的人再也睜不開眼睛。何暖到手術室時沒看見安澤,隻是裡麵隱隱傳來的哭聲讓何暖知道事情往最壞的地方發展了,何暖靠在牆上,心中疼的不行,安澤要怎麼辦啊。
“何暖,你怎麼在這?”來人一身警服,何暖看著對方,雖然不是很熟,但何暖知道對方是交通事故科的王奇,何暖之前和孫大誌他們一起時到過那裡。
王奇看著最新上任的市警察局局長的女兒,態度很是友好,許強的事他們可聽說了,新上任的一把手背景深著呢,所以對待何暖,王奇態度十分好,跟著的人也都會看人臉色,都和何暖點頭。
“王叔叔怎麼會來?”
“我們接到報警,有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
受害者是安允誠和吳玲,所以想要過來看看有沒有線索,暖暖怎麼在這?”
“安允誠和吳玲是我同學的父母,剛剛手術結束,安叔叔過世了,吳阿姨能不能醒還不知道呢?我同學現在恐怕沒有辦法提供任何線索。”何暖看著手術室,王奇一聽已經有了死者,臉色有些難看,“好吧,我們先去醫生那裡。”
“王叔叔,關於這次交通肇事案,有什麼線索麼?”何暖想要幫安澤,也許他的悲痛自己替代不了,但是能幫他找出害了叔叔阿姨的人還是可以的。
“這個,暖暖,你知道,我們有規定。”王奇有些踟躕,“拜托了王叔叔。”
“好吧,隻是你不要,算了。”王奇搖搖頭,“因為發生事故的路段監控正在維修,所以監控沒什麼可用的信息,經過走訪隻知道是輛紅色的跑車,因為對方很快逃逸,再加上事故的路段是快速道又下著雨,所以並沒有人看清車牌號。
現場勘查也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看了其他路段的監控,在相應時間裡能作案的倒是有幾輛嫌疑車,但是暖暖你也知道,能開的起跑車的人都有背景,所以我們想要調查取證有困難,所以才想看看事故當事人有沒有什麼信息,能讓我們減少調查範圍,這樣也方便工作進展。”王奇的話何暖明白。
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如果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就上門的確容易得罪人,警察雖然站在正義的方向有線索就可以深入調查,但現實卻沒有那麼順利,所以王奇他們才來傷者這看看有沒有有用的信息,隻是叔叔阿姨情況,哎。
“我們先走了,等你同學緩過神來我們在來吧。”和王奇道了彆,沒一會兒,安澤走出了手術室,父親已經被送到太平間,他要去看看母親。
何暖跟在安澤身後並沒有說話,隻是在安澤要裝懂彆人時扶一把,站到重症監護室的窗戶前,看著看著渾身插滿管子好似隨時能斷氣的母親,安澤本來流乾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安澤不明白,早上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爸爸就死了而媽媽就這樣生死不明的躺在那裡。何暖想要安慰什麼,但發現所有的言語都太空洞,隻能轉移安澤的注意力“剛才警察來過了,說是事故的另一方肇事逃逸,隻知道是輛紅色的跑車,可惜沒有車牌號,有幾個懷疑目標,但是不好調查。”
剩下的話何暖沒有往下說,安澤的神色終於有了波動,“我爸寫下了車牌號。”安澤的聲音有些嘶啞,何暖睜大眼睛,“我爸估計是車禍發生後還有意識,在本子上寫下了車牌號,嗬,真是天網恢恢啊。
如果,如果那個人沒有逃離而是救人,是不是我爸就不會死,我媽也也不會傷的這麼重?”安澤看著何暖,隻是安澤也知道,現實沒有如果,他咽下下麵的話,隻是神色有些迷離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