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紀寧,兩人覺得已經做到仁至義儘了。
搬完家之後,趙紀寧就失去了消息。沒多久,丁父丁母給的那筆錢收到了原路返回。
趙紀寧和桑白生活時,一直用的一張銀行卡,而那張卡,桑白告訴過他密碼。
是兩人的生日。
那裡麵還留有不少積蓄,原本是他們未來這幾年的生活費,現在,隻剩他一個人。
趙紀寧沒有回孤兒院,他也沒有任何親人,這幾年裡,他獨自生活,搬過無數次家,陷入無數次低穀絕境,流落街頭、和彆人打架昏迷在偏僻的巷子無人問津、靠著最後一桶泡麵撐過饑餓...然而兜兜轉轉,當初那個小男孩仍舊在時光打磨下,慢慢蛻變成少年的樣子。
他就像是一根淤泥裡生長的野草,無人看管,身陷囹圄,卻依舊抵不過命運的力量,按照著原本軌跡長高長大,被迫生活在這世間。
好幾年沒見,不知道那個小孩變成什麼樣了。
哪怕是那樣的結束方式,桑白仍舊抹不去內心深處那一抹對他的本能牽掛。
不管怎麼樣,那也是她一點點看著長大、慢慢變好的孩子。
“係統正在檢測...”有嘟聲在耳邊,緊接著,熟悉的機器音回答了她的問題。
“趙紀寧目前正在學校天台,被幾個男生圍毆,狀況有點慘烈,他似乎快被打死了...”
係統話音未落,桑白已經拔腿就往樓上跑,這個身體腿短,從未鍛煉過的體魄不堪重負,沒爬幾層就氣喘籲籲。
桑白用著最後一絲力氣踹開天台門,扶著牆壁大口喘氣,麵對著前方因為她突然闖入而停住動作的毛頭小子們,雙手叉腰,大喝一聲。
“你們住手!”
她氣勢十足,那群半大少年真被唬住,好一會沒動作,桑白趁著這個機會看清了眼前狀況。
空曠安靜的天台,四五個校服敞開的男生團團圍住中間地上那個人。
他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伏在地上,半張臉貼著地麵,雙眼緊閉,隱約能看到嘴角蔓延出來的鮮紅血絲。
桑白胸口一跳,怒火就這樣直衝大腦。
“關你什麼事?”那些人打量著她,回過神來,皺眉不善地問。
“吃飽了撐著找打?”
涼風吹拂,桑白深吸一口氣冷靜,走到趙紀寧身前張開雙手護住,仰頭直直盯著他們囂張挑眉。
“我是他媽,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