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提誰死。”
“程序員還有一秒抵達現場。”
“什麼情況?那個趙紀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被說得這麼恐怖。”
“回樓上,瘋批無疑。”
去年平安夜,市中心最繁華的那條商業街在舉辦節日活動,街上張燈結彩,到處都是擁擠過節的人群。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節日的氣氛裡歡天喜地時,旁邊被譽為城市地標建築的那棟雙子大廈突然冒出大火,是從頂樓蔓延出來的,燃燒的火焰在夜空中璀璨至極,像是獨特的煙花盛開。
人潮頓時慌亂起來,所有人停駐原地,盯著那一處議論紛紛,還有人已經第一時間撥通了報警電話。
火警很快趕到現場,大火被熄滅了,大廈卻被燒得麵目全非,還好那天大家都出去過節,沒有幾個人在裡頭加班,除了兩個輕傷的,沒有造成人命傷亡。
後來事情真相才流傳了出來。
聽說那天是晟瑞集團總裁趙紀寧一個人在上麵加班,不知怎麼的,他就把窗簾點了,如果不是警察趕到及時,他說不定就已經被活活燒死在裡頭了。
有人不敢相信,說肯定是意外,像他這種級彆的人怎麼會自殺。
然而後麵那段監控視頻不知怎麼傳到了外麵。
昏暗寬敞的辦公室,男人手裡似乎拿著個打火機把玩。視頻質量不高,隻能看到模糊人影在落地窗前站定許久,就在觀眾失去興趣準備離開時,站在那的人突然動了,他仿佛無比隨意地按下打火機點燃手邊窗簾,火苗蹭的卷了起來,映亮他的臉。
他不躲不避,嘴角微彎,如同欣賞著某種特彆景致。
看到這段視頻的人當時就有種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段視頻在短短幾分鐘內瘋傳,又在幾分鐘內被全網刪得精光,大概是為了維護集團形象,有關於那天的事情網上幾乎禁止討論,一提到相關詞彙,不出多久內容就會被屏蔽刪除,更嚴重的賬號直接沒了。
可即便如此,有關於趙紀寧的傳聞卻越來越多。
很多知情人士紛紛出來爆料,比如:
“他幾歲的時候就殺人了。”
“從小被人販子拐賣,十幾歲才被親生父母認了回去,結果沒幾年,家族裡那些叔伯一個個出了意外,不是死就是殘,沒一個幸免的。”
“手段狠厲,殺人不眨眼,聽說得罪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叔叔二姨侄子的小學同學聽說在他家當司機,有天接送他時好像不小心弄臟了趙紀寧的鞋,後來人被送回來時差不多廢了,全身上下每一處完好的。”
“還有還有,從前他競爭對手想要討好賄賂他,給他送去了一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結果第二天那個女人被赤身裸體發現在野外垃圾堆,據收垃圾的那個人說,如果不是他剛好去得及時,那女人就被邊上圍著的野狗吃了。”
“真的假的?!難道就沒人管嗎?”
“誰敢管他,活膩了吧。”
桑白睜開眼時,腦中已經爭先恐後擠入一堆信息,塞得她頭昏腦漲,原本就宕機的大腦直接變成一根白線。
她看著頭頂天花板,指尖動了動,發現真的再次活過來了之後,第一反應在腦海呼喚係統。
連著叫了好幾聲,意識海裡卻沒有任何的反應,耳邊安靜得發沉,桑白抿緊唇,心間湧起一陣不知名的恐慌。
她剛撐著身體坐起,房門就被一把推開,陌生的中年女人衝了進來,眼睛緊緊攫住她,聲音發狠凶惡。
“蔣依白,我告訴你,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她話音剛落,另外一個男人就從她背後出現,他看著桑白,苦苦哀求。
“女兒,你就當幫幫爸爸吧,”
桑白被迅速收拾打包塞到車裡時還是懵神的狀態,直到進入彆墅,外麵雜亂話語傳來,她那個便宜父親似乎在對誰點頭哈腰說著什麼,話音聽不清楚,唯一確定的是,她被像禮物一樣送給了某人。
她轉頭看到了對麵的鏡子,裡頭的女人應該是極美的,巴掌大的瓜子臉雪白無瑕,彎眉翹鼻櫻桃唇,眼睛生得十分秀氣,天生帶著一種楚楚可憐欲語還休。
就連桑白這個女人看了的自己都忍不住心動。
過來路上,她那個名義上的妹妹不掩幸災樂禍的給她科普。
“你知道你即將麵臨的是什麼嗎?”
“幾年前爸在晟瑞集團掌權人趙紀寧還沒成氣候的時候暗中使過不少絆子,現在他要一個個算賬了,我們家就快被他弄破產了,爸媽狗急跳牆,想出了這一招美人計。”
“他們也真是昏了頭了,就憑你...”女人似笑非笑瞥她一眼。
“你知道上一個被送過去的人下場怎麼樣了嗎?”
她把那些傳聞詳細講解了一番,桑白聽得心驚肉跳,她始終不敢相信,記憶中的人會變成了這樣。
直到,麵前那扇厚重大門被推開。
頭頂仿佛一束光打了下來,男人穿著黑色西裝,白襯衫隨意敞開,眉眼英俊冰冷,在身旁人的簇擁下大步走進來,目光略過桑白時沒有作任何停留。
“蔣家送來的?”
“是。”
“處理掉吧。”
??
處理?!!
是她想象中的那種處理嗎?
桑白一瞬間嚇得心驚肉跳,腦中出現了這個世界大反派的手段和曾經看過的那些□□警匪劇。
趙紀寧吩咐才落下,身後就出來兩個保鏢上前抓住她手臂,身高體壯的男人充滿壓迫,正要把她往外拖時,桑白心中一慌,本能對著前頭的那道身影叫出聲。
“小寧!”
趙紀寧腳步驟然停住,回頭,目光猛地朝她望來。
不僅桑白,周圍的人都被他這個反應嚇到,整座房子寂靜無聲,仿佛能聽到掉針的響動,在這樣死一般的安靜中,隻聽到趙紀寧淡聲開口。
“你再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