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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白是很久很久以後, 才知道趙紀寧早就知道了她是桑白。
又一年祭祀還願的日子,含山寺香火鼎盛,上完香, 趙紀寧照例被靜悟大師叫去了後殿, 桑白一個人在寺廟內逛著,不知不覺, 再度走到了那棵古樹下。
風呼啦啦吹,木牌彼此撞動,桑白眼前閃過一個熟悉的名字, 她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定定盯著那一處, 伸出手去抓那個小牌子,木牌在她手中固住了,桑白把它翻轉過來,看到了上麵文字。
――“桑白長命百歲。”
熟悉的字跡,隻可能屬於一個人。
在這個世界裡, 她隻告訴過趙紀寧她的名字。
桑白陷入巨大的怔忪,一時間分不清楚他是單純的為她祈願,還是,早已看穿了她的身份。
回去路上,車內過於的安靜。
桑白這兩年抵抗力明顯下降很多, 生過兩次大感冒之後,出門趙紀寧總是把她裹得嚴嚴實實。
剛剛坐進車裡,他就把一旁針織衫展開披在她肩頭, 明明二十度左右的天氣, 被他弄得像是深秋。
“我不冷。”桑白說完, 輕輕咳嗽了兩聲,他皺起眉。
“剛剛吹到風了?”
“沒有。”
趙紀寧把手貼上來, 輕碰了下她臉頰和手背,溫熱的觸感讓他微微放下心,他摟緊桑白,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白白。”
他這幾年一直都是這麼叫她,桑白從前沒有想過這其中的深意,現在看來,或許處處都是破綻。
此時距離紅絲帶計劃已經過去了三年,上麵規劃的各項事宜已經都初步成立實施,上個月,名為光明係列的十幾所山區小學同時宣布完工啟用,無數失學小孩和需要徒步幾小時山路去上學的孩子都將接受到義務教育。
桑白腦中有一根綠色進度條,隨著一項項計劃落實後,進度條就會往前一格,在這批學校完工之後,進度條隻剩下最後麵0.1的空缺。
係統說這就是任務完成進度。
那就意味著,這個世界的任務即將結束。
可是桑白嘗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辦法把這0.1填滿。
“你為什麼不叫我名字了?”趙紀寧印在眉心的吻離開後,她突然出聲問,身前的人頓了頓,黑眸打量她。
“蔣依白。”他不鹹不淡叫著,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絲毫沒有那聲“白白”的溫暖柔意。
“我不喜歡白白這個稱呼。”桑白望著他,神情很認真地開口:“其實我家裡人叫我的小名是‘依依’,你以後可以這麼叫我嗎?”
“不可以。”趙紀寧不假思索拒絕,桑白頓了下,也麵色淡淡的。
“那你也彆叫我‘白白’了,以後就稱呼我全名吧。”她咬字清晰道:“蔣依白。”
趙紀寧這些年對她越發的縱容,幾乎是有求必應,沒有任何脾氣,桑白早已不怕他,輕而易舉就找回了自己當年欺壓他時的熟悉感覺。
隻不過,偶爾也會翻車。
比如,生理期鬨著要吃冰,彆墅裡傭人早已對她唯命是從,連趙紀寧都不敢反抗她的命令,他們這些打工的,自然不敢有任何違抗。
她要求一出,立刻有人誠惶誠恐跑去給她找冰做甜品了,桑白下午吃完兩大碗當天就肚子痛,那次趙紀寧發了大火,那一整個星期她都沒有碰到任何帶了冰的吃食。
再比如,她和他在家打牌比賽,輸的人要答應贏了的一個要求,桑白連贏兩把後得意忘形,站在沙發上手握著紙牌,得意洋洋居高臨下望著他,“叫媽媽。”
之後,桑白理所當然被收拾得很慘。那天下午,她在床上被逼著叫了一整個下午的爸爸。
又比如,現在。
桑白的話一說出口,趙紀寧臉色就沉了下來,一動不動盯著她,黑眸中翻滾著不知名的湧動。
車內氣氛驟降,連前頭司機都察覺到了不對,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喘專注開車,一時間車內平穩得不可思議。
幾瞬過後,趙紀寧仿佛控製好了情緒,他沉聲警告:“白白,彆鬨。”
“我沒鬨。”桑白這次卻前所未有的堅持。
“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你以後就叫我蔣依白。”
“這麼多年了現在才不喜歡?”
“對,現在不喜歡了。”
空氣驟地安靜,趙紀寧一瞬不瞬緊盯著她,桑白絲毫沒有退縮,倔強又無理取鬨地同他對抗。
好一會,他無聲深呼吸。
“你是真的更喜歡這個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