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深兒也不知心裡如何感受,相處十幾年的母子情份,我怕他受不住……”俞皇後道。
“有淩姑娘在呢,夫妻一體,有彼此安慰著,隻怕再難也能挨過去,”留月勸慰著,怕她反倒生了擔心寒了心腸的心思,會憂思成疾。
俞皇後道:“那孩子的性子,有些野性,不能釋懷,必是要報仇的……俞修也不知能不能護得住他。”
俞皇後是又心疼又怕,又覺得慶幸,又覺得擔憂。
留月道:“山中不知歲月,殿下在山中長大,比這常人更敏銳許多,不管人也好,獸也好,都是殘酷的敵人,對獸雖然血腥,卻比對著人好些,人可比野獸殘忍多了,野獸無智,不會騙人,對敵雖難,卻足以鍛煉人,娘娘寬心,相信殿下,相信霜兒姑娘的智慧,也要相信俞公子的能力。”
俞皇後惶然的點點頭,心中跳的厲害。野獸的世界更直接,更殘忍,更殘酷,更慘烈啊。
她總是會不斷的想,萬一深兒傷著了,被野獸咬了,或是……
可是,她卻無法回信去阻止他不要報仇。
她寫不下這樣的話來。她知道雲深的性子,更知道他與白狼的情誼,有些事,必須得做……這就是做人的道義和執著,她不想因為她的擔心,將深兒最根本的東西給丟失了……
可是她還是會擔心,她更無法飛去他身邊陪著這一段時間的艱難的他。更做不到的是……將他接回身邊。
一時之間,心如刀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