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則以未亡人的身份,為窮舉人守孝,辦了冥婚,”留月道。
“那窮書生家中無妻兒?也肯?!”俞皇後道。
“並無妻兒,哪有不肯的?那家窮瘋了,一見三千兩,哪有不願的,自是將兒子骨骸給賣了,”留月道:“她出錢為求身份,那家子得了錢財,一手交錢,一手交了骨骸,從此那石姨娘便高支了門楣,自贖了身,為這窮舉人守孝了,一躍便成為了官太太……”
“從一下九流到為士人未亡人,這個女人自是有成算的,”俞皇後道。
“所以說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那些人雖然出身低微,卻也有自己鑽營向上爬的法子,”留月道:“彆小看這個女人,本事大著呢,支了門楣,還賄賂了當地官員求了貞潔牌坊下去,其實當地人哪個不知這女人是個暗娼,白天守孝,到了晚上,便要接待達官貴人的,就這麼,長寧侯撞了上去,她便自甘下賤的非要為姨娘,那長寧侯也是奇了,偏對她發瘋如魔一般的中了邪的愛不釋手,所以,她以二嫁之身進了長寧侯府,一嫁二嫁都難看,稀裡糊塗的……”
“這件事,京城中人,人人皆知,那點子逸事,早被人扒了個乾淨,但凡有點家裡底蘊,誰也瞧不上長寧侯府,都說他是綠帽子侯爺,也不知道頭上戴了多少頂呢……”留月道。
俞皇後笑道:“他竟也不在意?!”
“隻怕迷的很,被那女人迷了心眼子,又自負的很,不肯相信那些綠帽子,還以為是什麼好人家的寡婦呢,”留月道:“跟個冤大頭似的……”
“這長寧侯與雲樓有點像,高位給了他們無比的自負,陛下現在栽了,長寧侯遲早也是要敗在這母女手上的,有此道行的親娘,女兒自然更深得蛇鼠之道。”俞皇後道:“這淩菀兒倒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