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失眠了,輾轉反側睡不著,乾脆起了身點了燭,到院子裡來透透氣。
程吉屋中的燭火也亮著,她便去敲了門。
程吉開了門,眼眶卻紅著,道:“姑娘!”
“怎麼了?!”淩霜道。
程吉請她上首坐了,給她塞上暖手爐,倒了熱茶,隻坐在下首道:“爹給我寫了信,信中多有不祥之意,我是怕出事。”
“我看看……”淩霜接過來信,細細的看了,道:“你的回信我來寫。我會讓他便宜行事,倘若真的有變,讓他拿出我捎給他的東西,火遁。”
程吉眼眸都亮了,道:“可行嗎?!”
“事急從權,倘若有什麼變故,他可不能耽誤,你爹在侯府多年,多少有點逃生的門路,”淩霜磨了墨,寫了回信,遞給他道:“我去屋中取樣東西來,你一並遞給他。讓他收好了,若有萬一,就全靠它救命了!”
程吉喜的不成,忙道:“多謝姑娘。”
淩霜取了來,是一樣黑黑的大約幾斤重的似水似油的塑料瓶子。程吉實在看不出這是什麼。
“這是火油,一點油星子就能點燃,假死火遁,改名換姓,喬裝打扮逃出來並不難。此計用來平時,肯定經不過考究,可是若是遇了事亂,又有誰能顧得上他,所以時機,就很重要!”淩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