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移開目光,手負在身後,神色冰冷如見到陌生人:“三皇子這是作何?我世子府,豈容你撒野!”
“本王當然知道你的世子府不歡迎我,可我今日,偏就來了!”
齊蕭斕上前數步,齊子衡抬步擋在她跟前:“三殿下是想在世子府見識暗牌的力量?”
齊蕭斕看著齊子衡那張討厭至極的臉,眉心皺地愈發緊,忽然狂笑,帶著譏諷。
轉而看向朝子衿:“本王以前怎麼不知,你還有這等本事?”
“那是你有眼無珠。”
齊子衡毫不留情地反駁,心底由於對他此前言論,已經升起不滿:“三皇兄可知,你棄之如敝履的人,對我們來說...
”
“卻是至寶。”
傷不得、怨不得、說不得。
齊蕭斕怔住,卻見子衿同樣怔愣地看向他。齊子衡感受到她目光也看向她,兩人遙遙對視...
那瞬間,他們之間好像屬於另一個世界,容不下任何人。
刺痛了他的眼。
至、寶,嗎...
懊悔的情緒湧出出來,卻苦於無力改變!齊蕭斕緊緊握住雙拳,不願再多做停留地抬步離開!
“子衿...”臨走前,他步伐忽然頓住。背後齊子衡驟然警惕地看向他。
而他卻並無半分動作變化,拿背影對著他們。
“什麼?”朝子衿拿眼角斜睨。
“你...真的不可能再原諒我了嗎?”他聲音幽然。
“永遠不可能。”
感受到身邊拉著她的人手緊了緊。
朝子衿側過頭,對齊蕭斕唇角嘲諷般勾起。
回答地毋庸置疑。
他心臟頓然一窒。
齊子衡眉頭夾地愈發緊,逐漸拉著她往門內進去,不願讓她再與齊蕭斕多說。
齊蕭斕感受到她逐漸離開的腳步,沉默一會兒:“那假如...我死了呢。”
垂落的眼底越來越晦暗。
子衿原本抬步欲走的步伐驟然間頓住,下一刻卻愈發快得提步而走。
他憑什麼認為事到如今,她還會在意他死活?!
傷人的話不假以思考地脫口而出。
“那...你就去死吧。”
齊子衡略帶複雜地看向她。朝子衿已帶著他逐漸向裡麵走去。
齊蕭斕心臟頓痛一瞬,瞳孔略微放大。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陷入黑暗。
手指甲嵌入手心,越收越緊,血順著指甲蓋一滴滴鮮紅地濺落到地麵上。
觸目驚心。
再也不會原諒……
安若卿躲在不遠處遙遙地望著這一幕!三皇子...
滅族之仇,安家數十萬人的血債,她從不曾忘!
...
齊蕭斕雙目頹然地回到府邸。目光空洞,腦海中如魔怔地一遍遍回放著她那句話。
再也不會原諒...
她恨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的恨,恨不得讓他去死!
可是為什麼...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麼隨意散漫,就像對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一個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