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怔愣地抬手,頭次如失了魂般,手指撫向鏡中,那名身穿火紅色嫁衣女子的紅色蓋頭。
即使遮著一層紅布,他也能想象地出,她的模樣生得,有多令這世間男人神魂顛倒。
...
三拜過後,夫妻敬酒。
很快,身穿紅衣的二人,被送入洞房。
他緩緩地抬手,掀開那層紅蓋頭。少女那雙明媚探究的雙眼,就那樣不加掩飾地撞入他的視線裡。
那個時候,他衝她笑著,心底多日來積壓著的陰霾,頃刻間散儘。他在心底暗暗發誓,這是他今生今世,用儘一生也要嗬護寵愛的女人。
她是當朝太師之女,朝子衿。曾令京城轟動一時,近乎所有男人神往。她是比皇室公主,都要尊貴嬌氣幾分的人物。
他何等榮幸,能夠娶到她,得到自己的畢生所愛。
初來王府時,她就是這世間最高傲也嬌縱的小女人,喜怒嗔癡全寫在臉上。
華貴如花中牡丹,孤傲如空中明月。從前令人瞻仰不及的人,如今卻因為意外,不得不委身於他的府邸之中,心中定然會有不滿。
他給她時間,也給了她全王府的女人,都從未有過的寵愛,幾乎將她放在心尖上疼愛。漸漸地,他們琴瑟和鳴。後宅猶如虛設。
隻要他稍稍有意向,往後宅踏入半步,她便吵,她便鬨,她必要讓所有人下不來台!
活像一隻炸了毛,護食又齜牙咧嘴的小貓。
所有人都說他這個正室善妒、心胸狹隘,這是大忌。正室夫人,就應為丈夫規劃,要丈夫廣納賢妾,要丈夫雨露均沾、開枝散葉。這樣方能子孫和睦、綿長子嗣,一人受榮寵,日後當不得長遠。
他卻隻是笑著,心底儘是滿足。因為這代表她在意他,無論是哪種在意。
他心滿意足地,將那些在耳邊傳出閒言碎語的人,全部處死。
“日後誰再敢說子衿半句不是,就不是像今日,隻殺頭這般簡單!”
眾人惶恐,再不敢多提他夫人一句。
一時間,王府陰邪難測的端王賀顏初,有多寵愛他這個夫人,在鮚州近乎人儘皆知。夫人愛吃西梅,民間奔走相告,一時間,價格竟空漲數倍。
消息傳進王府,他似笑非笑地回頭,望著身後的夫人。她卻隻管低頭剝著水果皮,裝作沒有聽見。
或許,阿衿確實如旁人所說,心胸狹隘、睚眥必報。
那天晚上,他笑著點她鼻尖,有意折騰她,看她嬌縱成了什麼樣子,竟然都敢爬到自己頭上來。而她二話不說,隻是圈著他的頸,一點點吻著他的唇。
他頃刻間潰不成軍。
翻身而下。
或許,她有那麼嬌,有那麼傲。其實,都是他縱容的。畢竟,這是他從小到大一直以來的執念。甚至...
哪怕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的女人。
她隻能屬於他賀顏初,隻要她給予他一點點回應,他就會給她全部的自己,還有那百分之百的真心。